做那夜下君子呢?”
她的声音低低缓缓的,却带着一股蚀骨的寒意,话里话外在讽刺顾琛是个蹬徒浪子。
可不是么?
正经的洞房花烛夜他不来,如今灯已熄,人已睡,他却摸着黑混上了床,跟那些半夜偷欢的蹬徒浪子有什么分别?
“你是在怪我回来晚了?”顾琛眯了眯眼眸,虽然很不爽她的态度,但嘴里还是下意识的解释道,“我跟唐姑娘有些生意上的事情处理,所以才耽搁了,如果这让你不高兴了,我可以跟你道歉。”
沁娘明眸低垂,唇角溢出一抹薄凉的笑:“你跟她的事情,不必与我说。”说完,她直接闭上了眼睛,做出一副准备入睡的样子。
生意上的事情要处理?
当她是傻子!
什么要紧的生意非要赶在这洞房花烛夜处理?想来她以前真是傻,连这样的借口也不知道信了多少回。
顾琛被她这副不冷不淡的样子气得肺疼,但考虑到她怀着身子,这个时辰也的确很晚了,但没有继续跟她理论,但是,他的酒却因此而醒了不少,整颗心都被堵得不行。
第二日,原是要去给公婆敬茶的,却不知为何那唐婉也宿在府中,一大早的还在院门外面撞了个正着。
“杨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唐婉看着她,很自然的打着招呼,不知道为何,沁娘竟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丝得意和轻蔑,“没想到杨小姐最终还是嫁进了顾府,看来,你并没有把我那夜所说的话放在心上。”
沁娘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她们主仆几个人之外,就只有唐婉一人,难怪她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守在她院门口挑衅。
“唐小姐不必觉得委屈,难道迫使我这么快就嫁进来的原因你不清楚么?你敢说你没有其中掺一脚?”沁娘冷笑了一声,声音不急不徐的说道,“你如今一大早的守在我院外故作偶遇,不过是想告诉我,你昨夜宿在顾宅,顾琛待你不同。”
被拆穿的唐婉脸色闪过片刻的凝滞,随即又恢复如常:“对哦,昨夜我跟阿琛处理生意上的事情,一直到深夜,由于天色已晚,阿琛不放心我一个女子单独出府,便留我在这里住了一晚,没想到竟然就住在你院子的隔壁,还真是巧啊。”
她嘴里说着巧,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里边一点也不巧,若换作前世的杨沁颜,这会儿指不定气得七窍生烟了,然后再闹到顾琛面前,到那时,唐婉再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让顾琛以为她小姐病犯了,故意为难于她。
像这样的事情,她前世可做了不少,要不然,她跟顾琛之间的感情怎么能说离间就被离间了,说淡就淡了,甚至说恨就恨上了。
这个唐婉惯来会装,只有顾琛那种大蠢蛋才会相信她表面装出来的温柔贤淑。
可如今的杨沁颜已不是前世那个傻傻的杨沁颜了,她知道唐婉这是故意在刺激她,她可不会再傻傻的被她刺激得再做出点别的事情来。
面对唐婉的挑衅和示威,她不过淡淡的笑了笑:“巧不巧只有唐小姐自己心里清楚,于我却没甚关系,只是我还赶着去给公婆敬茶,就不跟唐小姐多聊了,顾琛知道我有了身子,早上起床的时候特意没有叫我,而我却不能以此为借口待慢了公婆,让人说我杨家不懂规矩,失陪了。”
沁娘说着,礼貌性的冲唐婉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怒目圆睁的秋桃和气怒不平的瑞嬷嬷往前院走去。
见未被她的话经起一丝波澜的沁娘,唐婉恶狠狠的瞪着她的背影,气得脸上一阵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