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数日前,他因五弟子泠竹擅闯云湖禁地重伤之事,迁怒了代行掌门事务的太上葳蕤,说出的话不免有些伤人。
&ep;&ep;他连夜为泠竹疗伤,却无暇顾及太上葳蕤在日月殿外跪了几个时辰请罪。
&ep;&ep;待到泠竹转危为安,他终于想起太上葳蕤,却见濮阳鸾握着代掌门令,匆匆而来。
&ep;&ep;容洵很有些措手不及,他实在没想到太上葳蕤会因此交还代掌门令,甚至离开了镜明宗。
&ep;&ep;叹了口气,他起身走到窗边,有些说不清当下心情。
&ep;&ep;容洵是上一代镜明宗掌门的亲传弟子,他闲云野鹤惯了,就算做了镜明宗掌教,也未曾改了性情,一年中倒有大半时间都不在宗门。
&ep;&ep;恰好他当上掌门不久,太上葳蕤便拜入他门下,容洵便将许多事情都交给她处置。
&ep;&ep;而当年的太上葳蕤认为,这是师尊信任,不可辜负,是以兢兢业业担起了这份责任。
&ep;&ep;甚少为宗门俗务烦扰的容洵,在太上葳蕤离开之后,便被镜明宗的各种俗务占据了所有时间,不说抚琴品茶,连打个盹的功夫也不剩。
&ep;&ep;没了太上葳蕤代为打理俗务,容洵才意识到,这镜明宗掌门做起来实在没有那般轻松。
&ep;&ep;宗门俗务千头万绪,纷杂繁琐,容洵又是个散漫的性子,那几日过得真是苦不堪言。
&ep;&ep;但一时之间,他又找不出第二人来助自己打理门派俗务。对于修士而言,潜心修行才是最要紧的事,如何愿意浪费时间在这些无益于修行上的事。
&ep;&ep;不过容洵出自清溪郡仙门大家容氏,他去信族中,令其遣几名长于俗务的管事前来,总算得以解脱。
&ep;&ep;之后,对于替自己掌管宗门俗务近四年的太上葳蕤,容洵心情难免复杂。从前他觉得这些不过是随手就能解决的小事,如今才体会到这些小事中的不易。
&ep;&ep;自己那日一时情急,话说得的确有些过分,容洵本以为太上葳蕤能理解,毕竟泠竹……
&ep;&ep;如今太上葳蕤回了镜明宗,却并未前来拜见容洵,可想心中还未释怀……
&ep;&ep;濮阳鸾低下头,有些出神,这些日子,她总是忍不住想起那场大雨。
&ep;&ep;容洵回过身,对濮阳鸾道:“既然回来了,你便代我去看看少虞吧。”
&ep;&ep;七百年前,太上葳蕤还是镜明宗大师姐,那时她也不叫太上葳蕤,她叫,容少虞。
&ep;&ep;容洵的容。
&ep;&ep;“是……”
&ep;&ep;“听说大师姐回来了?”
&ep;&ep;“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没听说?”
&ep;&ep;“就是今天,云家的小姐来拜见掌教,不想丢了玉佩,便拦着不让湖边的人渡水,执法弟子听到动静赶去,谁想正好看见了大师姐。”
&ep;&ep;带着一胖一瘦两兄弟往前走的赵立动了动耳朵,大师姐回来了?
&ep;&ep;“好好的,她出去游历做什么?不过炼气七重的修为,有什么可历练的。”
&ep;&ep;“不是说,上回就是因为大师姐,泠竹师姐才会在云湖禁地受伤,她离开镜明宗,是不是因为心虚……”
&ep;&ep;赵立听到这里,挑了挑眉头。
&ep;&ep;他上前按住正在说话的少年肩膀:“我怎么听说,是泠竹师姐自己私自闯了云湖禁地,大师姐是为了救她才进去的?”
&ep;&ep;往日赵立当然不会管这些闲话,但现在又不一样了,自己受了大师姐的好处,当然不能看着她被污蔑。
&ep;&ep;跟在他身边的胖瘦两兄弟也帮腔道:“对啊,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这怎么能怪大师姐!”
&ep;&ep;“赵师兄……”正说话的人讪讪地看着赵立,不敢反驳,毕竟,赵立在众弟子中还是颇有些名声的。
&ep;&ep;恶名的名。
&ep;&ep;“赵师兄说得是,是我们说错话了。”
&ep;&ep;“大师姐真的回来了?”赵立也懒得与他们废话,直接问道。
&ep;&ep;其中一人点了点头:“与我同住一个院舍的师弟今日正跟着越师兄巡逻,亲眼看见了。”
&ep;&ep;“真的回来了……”赵立摸着下巴,喃喃道。
&ep;&ep;他挥了挥手:“行了,你们走吧。”
&ep;&ep;看见赵立走远,说话的几个外门弟子才道:“赵师兄什么时候这么维护大师姐了?”
&ep;&ep;“他不是最讨厌大师姐吗?”
&ep;&ep;见赵立换了个方向,瘦弱少年连忙跟上他的脚步:“赵师兄,不是说去用饭吗?”
&ep;&ep;“容少虞……不,大师姐回来了,我当然要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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