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只要回去,就有救了。
&ep;&ep;阿娇边哭边跑,身后两人仍穷追不舍,夜间她视物不清,竟在不知不觉间跑到了悬崖边,望着漆黑不见底的崖低,恐惧感油然而生。
&ep;&ep;两个猎户笃定她不敢跳,狞笑着搓手,一左一右拽住她。
&ep;&ep;太多情绪在胸腔里翻涌,阿娇疯了似的挣扎,推搡间咬了对方一口,正是此前被她砸过脑袋的人,对方怒极挥手。
&ep;&ep;黑暗里只听一声尖叫,失重感顿时笼罩全身,阿娇彻底昏了过去。
&ep;&ep;与此同时,春桃还不知情,正气喘吁吁往慈恩寺走,结果回到寺中发现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僧人在清里台阶上残留的血色。
&ep;&ep;一种不祥预感爬上心头,春桃忙问:“可有见到沈家的家眷?”
&ep;&ep;小僧摇摇头,“今日沈家的大少夫人疑似小产,晌午时分他们人就走光了。”
&ep;&ep;听到出事的不是自家主子,春桃松了口气,尽管浑身湿透,仍紧紧捂着怀里的药折身下山,然而回去后,发现阖府上下都是沉重诡异的气氛,找遍松鹤院都没有阿娇的身影。
&ep;&ep;春桃尝试去询问缘由,可府里每个人瞧见她都和见鬼似的远远躲开,听说人都在东跨院,她一阵小跑赶去,却被嬷嬷们推开,她不依不饶:“我家姨娘呢?回来了吗?”
&ep;&ep;“再没有什么姨娘了!”嬷嬷冷哼:“她把大少夫人害得这么惨,怎么敢有脸回来!自此以后,她就与我们沈家没有半分瓜葛了!”
&ep;&ep;怀中的药包哗啦啦掉了一地,“不可能,不可能……”春桃声嘶力竭:“奴婢回到寺中并没有找到姨娘,她一定是被你们藏起来了!你们这老嬷嬷又想害她!”
&ep;&ep;“放肆!”
&ep;&ep;许氏认出是阿娇身边的人,立即拔高声音:“还不赶紧把这小贱婢乱棍打死!”
&ep;&ep;沈禹州站在一侧烦不胜烦,呵止嬷嬷,走上前尚未开口,便见春桃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ep;&ep;“公子,姨娘怀了身孕,可是她不见了,她不见了!”
&ep;&ep;怀了身孕。
&ep;&ep;不见了。
&ep;&ep;短短几个字,掷地有声,重重砸在沈禹州心头上,反应过来后,他夺门而出。
&ep;&ep;许氏愣了半晌,吩咐人拦住他,眼下褚清兰生死未卜,她绝不容许沈禹州离开去找那个贱人!
&ep;&ep;然而上前的小厮侍卫统统被掀翻在地,沈禹州猩红着眼不管不顾,冲到角门飞身跨上马背,绝尘而去。
&ep;&ep;自上京南下徐州,车队一路马不停蹄,楚怀安一行人尚未入城,便遭了泼天大雨。
&ep;&ep;侍卫勒马到车驾旁,“殿下,前头就是慈安寺了,可惜雨势太大,附近山路出了名的难走,这边有个驿站,您要不先在此处歇一晚?”
&ep;&ep;马车门帘微掀,一只如玉修长的手探出,隐隐绰绰可见半张俊秀面容。
&ep;&ep;后头紧跟的马车里同样探出一个脑袋,是苏婉容。
&ep;&ep;婢女为她撑伞,护着她来到楚怀安面前,“殿下,我兄长传过消息,沈家女眷这些天都会在慈安寺祈福,若无意外……长乐郡主应当也在的。”
&ep;&ep;那日回京途中,她意外看到太子殿下的亲笔画像,终于想起自己当初看到阿娇时,为何会觉得眼熟。
&ep;&ep;两年前,她随前来述职的父亲一并到了上京,恰逢国宴,举国欢庆,金雀大街上是各式各样的花车轿辇,其中最华丽、排场最大的就属靖安侯府长乐郡主的尊驾,身侧甚至还有太子殿下的黑甲卫为其开道护行,气势不亚于一国公主。
&ep;&ep;就在那时,她曾遥遥与长乐郡主林宝珠有过一面之缘。
&ep;&ep;在徐州,苏婉容自诩名门,可到了上京才算见识到真正的世家贵女的模样。
&ep;&ep;轿辇上,林宝珠一身大红宫装,发髻飞扬,姿容绝丽,尽管年岁不大,那股天然的繁丽华贵却令人为之倾倒。
&ep;&ep;苏婉容痴痴望着,心中赞叹林宝珠不愧是上京数一数二的高门贵女,父亲是一品侯,母亲是长公主,舅舅是皇帝,未婚夫是太子,她的出身,简直就是每一个少女的梦想。
&ep;&ep;可是谁能料到,凤阳之事,牵连了靖安侯府满门,曾经立于枝头傲视众生的玫瑰,也有流落凡尘,陷入泥中任人践踏的一天。
&ep;&ep;想到沈家那些事,苏婉容头一次庆幸两家婚事没成。若真成了,太子殿下与长公主追究起沈家罪责,她可百口莫辩,冤死了。
&ep;&ep;楚怀安不知她心中弯弯绕,看了眼黑漆漆的天幕,下了继续前行的命令,侍卫只得重新整顿车马,冒雨赶路。
&ep;&ep;车厢顶部镶嵌着华光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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