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云画不似云棋那般没心没肺,虽与这位皇后相处的时间不多,但也觉眼前这位皇后可怜,一时心生怜悯,软了声音,“那……若是陛下来了呢?”
&ep;&ep;林宝珠还是摇头,“就说我病了,还睡着不想任何人打扰。”
&ep;&ep;云画忖了忖,点头应是,出去时,又多看了她一眼,皇后娘娘是真美啊,大抵美人多苦难,第一回瞎了眼被陛下欺骗,误将杀夫仇人视作亲夫,好不容易眼睛治好逃出宫去,没多久又被陛下害瞎了,再度囚困宫中。
&ep;&ep;虽是锦衣玉食,却和廊下的笼中雀无甚分别。
&ep;&ep;她走后,空气中只剩极弱的一声叹息。
&ep;&ep;晚间沈禹州又来了,云画将他拦在外头,“陛下,娘娘身子不适,还在睡着。”
&ep;&ep;“那也得起来用膳。”沈禹州绕开她径直往里走,云画膝行到跟前,再次把人拦住。
&ep;&ep;“陛下,娘娘真的累了没有胃口,特意嘱咐奴婢在此守着不让人打扰,还望陛下恕罪,晚些娘娘若是醒了,奴婢会照顾娘娘用些吃食。”
&ep;&ep;一番情真意切,沈禹州停下脚步,隔着纱窗望向里头,“罢了,朕晚点再过来就是。”
&ep;&ep;云画识趣一拜,“恭送陛下。”目送沈禹州离开了凤仪宫,才起身往寝殿走去。
&ep;&ep;林宝珠将外头的动静听了个一干二净,“谢谢你。”
&ep;&ep;云画忙摆手,“担不得娘娘的谢,都是奴婢的本分。”她低头收拾桌上的茶壶,又听这位皇后柔声细语地说:“你是怀安哥哥的人吧。”
&ep;&ep;云画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林宝珠循声过去扶她,“放心,我不会将你供出去的,只是往后该小心隐藏才是,我能猜到你的身份,只怕瞒不了陛下太久。”
&ep;&ep;云画可以说是楚怀安藏得最深的一颗棋子,没想到这般轻易叫林宝珠发现了,她迟疑着问:“娘娘又是如何知道的?”
&ep;&ep;林宝珠拉着人坐下,“沈禹州不会把我在宫里的情况泄露出去,怀安哥哥想知道我在哪儿很容易,但想知道我过得好不好,想知道细节,只有我身边亲近之人才能告诉他,更何况,廊下还有这么多雀鸟,想来也不缺信鸽。”
&ep;&ep;云画垂下眼睛,“是奴婢大意了,晚些便将它们全放了。”
&ep;&ep;林宝珠仍是笑,“不妨事,只是让他们都不要为了我而妄动,以免叫人抓了把柄,最近……他似乎瞒了我一些大事,想必事关怀安哥哥。”
&ep;&ep;这些人都是楚怀安辛苦蛰伏的结果,不能轻易毁了。
&ep;&ep;云画感激地朝她作揖,“多谢娘娘,您是眼盲心明,这个恩情奴婢早晚会还给您。”
&ep;&ep;“言重了。”林宝珠制止她,两人又坐在一处闲聊些旁的话题。
&ep;&ep;沈禹州离开没多久便去而复返,站定在门外听了会儿墙角。都是些女儿家的闲话,没什么异常,看来是他多心了,云画只是个普通宫女罢了,终于定了心,他示意一边的云棋进去通报。
&ep;&ep;听到陛下又来了,林宝珠暗暗捏了下云画的手,云画会意,循规蹈矩的叩首后便退了出去,屋里只剩帝后二人相对而坐。
&ep;&ep;沈禹州率先打破沉默,“近来我南梁与北离局势紧张,皇宫上下时有刺客暗探出没,为了确保安全,只得将你暂时困在凤仪宫,还请宝珠能够体谅我的苦心。”
&ep;&ep;林宝珠说她不吃,晚膳他也没用,就等着和她一起,他边说边从食盒里摆出几样菜,依旧不用宫人伺候,只是他和宝珠两个人的世界,“新学的菜,尝尝。”他夹了块鱼肉放到林宝珠碗中,罕见的,看她慢慢端起碗,小口小口吃起来。
&ep;&ep;沈禹州大喜过往,湿润的眸带着久违的激动,“好……好好吃饭,才能养好身体,不容易生病。”他又多夹了几块剔去骨刺的鱼肉,林宝珠虽没说话,却是一口不落的都吃了。
&ep;&ep;她知道怀安哥哥不曾放弃过南梁,也不曾放弃过她,她不能和无关紧要的人置气,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等着怀安哥哥回来的那一天。
&ep;&ep;思及此,更加用力扒着碗里的饭。
&ep;&ep;“慢点吃,还有。”沈禹州怕她吃太急噎到自己,又给她盛了碗汤,“喜欢的话,往后不管再忙,定然都日日给你做,还想吃什么?我给你夹。”他报了一遍菜名询问她的意见。
&ep;&ep;林宝珠动作顿了下,没有回答,兀自吃饭,只是不知为何脸上湿冷,沈禹州还在自语般喃喃:“都不喜欢吗?那可有想要的东西,我都给你招来,还是……你想要我放了李青松?”
&ep;&ep;始终沉默着只顾闷头吃饭林宝珠放下了碗筷,沈禹州伸手摘掉粘在她嘴边的米粒,“你还想着他,是吗?”
&ep;&ep;这要她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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