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在这种关乎生死的紧要关头,腿不软才是稀奇事儿吧,以为人人都是武功盖世么,而且他怎么还有空暇和她说话?
&ep;&ep;锦一疑惑地抬头,发现萧丞正低着头,从容不迫地看着她,而那个偷袭的人已经不知了去向,地上还留有几滴鲜血,看来刚才是真的被剑刺伤了。
&ep;&ep;她连忙从他的怀中退了出来,被吓跑的理智也渐渐回来了,顾左右而言他,“厂公的仇家可真多,都追到这儿来了。”
&ep;&ep;不过还真是多亏了这个刺客的突然出现,不然不知道她还要在刚才那样的水深火热中煎熬多久。
&ep;&ep;“咱家救了你,你就这样落井下石?”
&ep;&ep;锦一被这瞎说的大实话说得脸一红,眼珠乱转,心虚地瞟了一眼他的袖子,可一想起他刚才对自己那么不规矩,又不想低头示好,小声地嘀咕道:“人是你引起来的,当然得你负责啊。”
&ep;&ep;这话简直就是强词夺理,萧丞也一笑置之,反问道:“薛公公就这么笃定人是咱家引来的么?”
&ep;&ep;嗯?什么意思?不是他招来的,难不成还能是她?
&ep;&ep;她还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又听见了他的声音,不轻不重,说的话却教人更是困惑了。
&ep;&ep;“你以为傅川只是为了让你随时向他汇报咱家的行踪么?”
&ep;&ep;正文第12章空悲切
&ep;&ep;锦一一愣,觉得他这话中有话,可是又参不透。毕竟她除了到处搜罗一些真假参半的小道消息,还能有什么别的用处么?那傅川总不会独具慧眼,真把她当作了一块什么值得打磨的璞玉吧。
&ep;&ep;瞧她苦思冥想的样子,眉头都快拧成一个结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想什么高深的问题,萧丞倒有些后悔说那番话了。
&ep;&ep;原来这些年来,她也就只学会了装腔作势,脑子照样不灵光,还总喜欢把傻劲用错地方。
&ep;&ep;像她这样不中用的人,就算胡来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在她的身上耍手段还真是白费功夫。
&ep;&ep;也罢。
&ep;&ep;而锦一想了片刻也没什么头绪,便懒得再想了。反正他说话总是这般模棱两可,像是故意不想让人听懂似的。
&ep;&ep;“傅大人的心思奴才不敢妄加评判,要是厂公觉得有什么可疑之处,还是亲自去问他为好,奴才只是个听吩咐办事的,旁的一概不知。”
&ep;&ep;她说得也不假,就目前而言,傅川的确只让她监视萧丞,其他的从未提及过。
&ep;&ep;况且,他只知道一味地警告她不准同傅川来往,怎么不做一点实际的事来。她何尝不想摆脱这个大包袱,只是像她这种没有靠山的人,能随便违背傅川么!
&ep;&ep;可是锦一也只能是想想,毕竟已经在他这里吃过一次闭门羹了,哪儿还敢再这么不识趣地去巴结他,不是自讨没趣么。
&ep;&ep;于是问题又陷入了死循环。
&ep;&ep;不过她还以为萧丞又要变着法子来威胁她,可谁知他竟然破天荒地松了口,听上去像是不会再强求她什么。
&ep;&ep;“既然如此,咱家也不拦着薛公公了,不过你在瞎掺和的时候,还是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免得到时候做了鬼,连仇家都找不到。”
&ep;&ep;而后他轻叹了一声,推开已经变得破烂不堪的门,背着手走了出去。念珠还缠绕在他的指间,佛头穗在空气中晃得叮当作响。
&ep;&ep;大概是持数的时日太长,珠子表面已变为了血珀般的半透明状,润泽奇绝,在轻晃的月色下却多了几分诡秘的色彩。
&ep;&ep;还在屋内的锦一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不相信萧丞会就这么算了。毕竟听他之前的语气,似乎很反对她和傅川有所接触啊,总不可能真被她说动了吧。
&ep;&ep;以前她还能多少猜透他几分,可如今是连火门都摸不到,觉得他愈发让人难琢磨透了。
&ep;&ep;不过以他的性子,高兴了便把你捧上天,不乐意了再把你踩在脚下,摔得人连疼都不敢喊一声,比六月的天还变得快,能摸清才是怪事吧。
&ep;&ep;就像那晚,明明是冷酷怪戾的,随随便便就可以割了别人的双耳,可今天就又变了一个模样。
&ep;&ep;先是突然出现,接着再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来扰乱人的心智,最后直接就甩手走人了,好像压根就忘了之前还气势汹汹地质问过她,把玩弄人当作消遣么?
&ep;&ep;到底是身居高位的人,什么都可以不露于色,还可以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好像那些让人难启齿的事不是他做的似的,可她呢,连问都不好意思问,还要花时间来平复自己的情绪,这不是活脱脱的傻子么!
&ep;&ep;锦一找不到地撒气,狠狠踢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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