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唐仁无语的摸着鼻子,苦着一张脸默不吭声,他是真怕方诗语会上来敲他的脑门啊,如果真那样,他还真没有半点脾气。
&ep;&ep;方诗语嘴角翘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看着这个能在一分钟之内把十几个高级文学馆生打倒的家伙在自己面前如受气包般老实,她心中暗自得意,美眸中莞尔闪过,脸上却是不耐烦的挥着小手:“走吧走吧赶紧走。”
&ep;&ep;方诗语一人气呼呼的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轻轻一笑,摇头道:“小鬼头,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ep;&ep;中午放学,唐仁拒绝了邱兵兵又要去“大餐一顿”的提议,随着放学人潮,向着家中的方向走去。
&ep;&ep;唐仁家住在中海市的老城区,就这五十平米的房子还是父亲在厂里工作因为工龄长分到的,虽然很破旧也很小,但好在也足够他们一家三口栖身了,对此唐仁从没有什么怨言,反倒很满足,特温馨。
&ep;&ep;他刚走到旧楼的楼下,就遇到了一个老街坊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小唐,你快回去看看吧,你家里出大事了。”
&ep;&ep;“什么?”唐仁的脸色瞬间变了,心中惊急万分,来不及与对方问清楚,就飞一般的向着楼道内冲去,他心急如焚,父母就是他的天,这一刻他感觉天快要塌下来了一般。
&ep;&ep;当他来到家门前时,那老旧的防盗门是打开的,屋内一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连家里的唯一一台黑白电视机,都被摔烂,横倒在客厅内,玻璃茶几更是被敲得粉碎,一地的碎渣子。
&ep;&ep;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男子坐在过道上,闷头吸着手中那不到三块钱一包的劣质香烟,这是唐仁的父亲唐国,一个老实巴交了几十年,一辈子脚踏实地沉默寡言的人,从来都挺直着腰杆,不叫苦也不叫累,可此刻,却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与辛酸。
&ep;&ep;在他不远处的客厅内,狼藉的地板上,坐着唐仁的母亲徐珍,母亲发丝凌乱,正在默默的抹着眼泪,侧脸上一个清晰的掌印让唐仁瞬间热血冲头,一股暴戾的气息几乎快要弥漫了整个厅房。
&ep;&ep;“爸妈,这是怎么了?”唐仁冲进家里,对着父母问道,看着父母此刻的模样,唐仁心中一阵快要窒息的绞痛。
&ep;&ep;唐父抬头看了唐仁一眼,面无表情的继续抽着香烟,一口一口的用力吸允,默不吭声,而唐母看到唐仁回来,也连忙抹去了脸上的泪痕,慌乱的爬起身,整理了一下乱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回来了?妈给你做饭去。”说罢就要向着厨房走去,能看的出来,不管是唐父还是唐母,都不想让唐仁担心。
&ep;&ep;唐仁抓住母亲的胳膊,看着母亲脸上清晰的红肿掌印,眼中的泪水都在打转,“妈,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你脸上的伤是谁干的?”
&ep;&ep;“没事,妈没事,孩子你别问了,乖乖坐那等一会儿,妈做饭很快就好。”唐母侧着脸,闪躲着唐仁的目光。
&ep;&ep;“不行,妈,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唐仁语气坚定的问道,怒火熊熊燃烧着,几乎快要焚尽了他的理智,被儿子追问,徐珍说不出话来,唯有一个劲的抹着泪水。
&ep;&ep;最后,还是掐灭烟蒂的唐国沉声开口:“我们这栋老楼要拆迁,看我们不肯签拆迁协议,要毁我们家。”
&ep;&ep;“孩子,我和你爸都不是难说话的人,受点委屈也就罢了,不是不肯签协议,可是……那协议太欺负人了……”唐母满腹委屈的泣声说着。
&ep;&ep;唐仁也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缘由,这一切都是开发商找人干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父母搬离,其实按理说,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人,非常好说话,不争也不抢,得过且过,可开发商估计就是看父母老实,给出的条件太过不公,不但没有任何赔偿,还不予以安置,只是口头承诺在几年后会安排同样大小的安置房予以补偿。
&ep;&ep;但这都只是空口白话而已,几年后的事情,谁又能知道呢?就算开发商到时候不给安置房,凭借无权无势无背景的唐家,又上哪说理去?最为重要的是,在这几年内,唐仁一家何处容身?以唐父那点微薄的薪资,在中海这个大都市,别说租房,维持日常开销已经是有点勉强了。
&ep;&ep;这简直就是想把唐仁一家逼上绝路,无处容身!
&ep;&ep;“欺人太甚!”唐仁双拳紧握,满脸怒容:“妈,你脸上的伤就是那些人打的吗?”
&ep;&ep;“孩子,你别管了,我们斗不过他们的。”唐母抹着泪水,紧紧拽着唐仁的手掌,生怕儿子会因为一时冲动,干出什么破格的事情来。
&ep;&ep;“他们什么时候还会来?”唐仁语气冰冷的说道,已经有隐隐的戾气蔓延。
&ep;&ep;“他们走的时候说,让我们收拾好东西,尽快搬走,他们下午还会再来。”唐母说道。
&ep;&ep;不等唐仁说话,唐国就沉声道:“唐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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