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一五三零年,云归国第一任女帝,迎娶反叛军将领叶行川。
一时间,整个白玉京闹得满城风雨,百姓叹的叹,哭的哭,只怪那老天无眼,偏偏让一个无能无才的女子登上帝位,让堂堂东方第一大国沦为笑柄。
洞房内,满屋金银财宝,灯笼对联,桌上珍馐佳肴,琼浆玉液,一个身着大红婚服的男子被绑在椅子上。男子面容苍白,薄唇紧抿,却依旧无法掩盖眉目间的气宇非凡。
“叶行川,你看朕亲自为你准备的婚服,你可喜欢?”
一个同样身着华服,样貌明媚动人的女子弯下腰,附在叶行川耳边,轻笑道。
“周颂,你杀了我。”
叶行川眉头紧锁,面染薄怒,他咬着牙,眼神仿佛要把周颂杀死。
“朕让你当皇后,用万两黄金迎娶你,你还有何处不满?”
周颂淡定地喝了口酒,丝毫不掩饰言语间的恶劣,与靓丽的外表形成巨大反差。
叶行川明白眼前之人只是想羞辱自己,别过头不再说话。
也许是因为觉得无趣,周颂起身,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剑,随意地游走在叶行川身旁,像是在描摹他的模样。
“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不然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听了这话,周颂微微眯起眼。然而,那锋利的剑刃没有如叶行川所愿,刺入他的皮肉,而是异常轻柔地挑开了束缚住他的绳子,但即使没有绳子,他看起来仍旧虚弱不已。周颂收起剑,耐心地为两人斟满酒。
“周颂,你真可悲。”
叶行川沉默良久,最后嗤笑出声,用尽力握住酒杯,一饮而尽。周颂的眼里已燃起怒火,但还是耐着性子听下去。
“你武功高强,分明可以守家卫国,偏偏当了皇帝。你当了皇帝,却不懂治国之道,落得个千古骂名……”
“别说了!”
周颂终于被他激怒,一手掐住叶行川的脖子,若隐若现的青筋昭示着她的愤怒。
“我历尽千辛万苦才走到如今地步,你口中的天下苍生,只带给我痛苦,你凭什么要求我仁慈?”
他怎么会懂,怎么会懂自己从一个废人一步一步爬上顶峰的痛苦,怎么会懂登到顶峰之后身边人却个个消失的孤独,怎么会懂挚爱之人就在眼前却忘了自己的悲哀,他分明什么都不懂!
周颂顿了顿,始终正直善良的叶行川让她感到可悲,她终于问出了一直藏在心里的话:
“叶行川,你当真不记得‘周颂’这个名字了?”
“无道昏君的名字,我就算化成灰也记得……”
周颂手上逐渐收紧,叶行川也逐渐说不出话。
周颂原本是京城一家赫赫有名的武馆中的女儿,有两个哥哥,生活还算优渥。
可惜她乃小妾所生,生下自己后,生母便一病不起。明明是武馆家的女儿,父亲却从不让她习武,只让她熟读《女诫》《女论语》,方便以后嫁给张家的大少爷。
但周颂从来都不想做金丝雀。
为了变强,她费尽心机。白日,她偷看武馆中练武的弟子,想尽办法偷看各种武功典籍,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偷跑到城边山野,将看到的武功再练习几遍,日出之前又跑回家。
十五岁那年的武林大会上,她不出意外名列前茅,本以为从此会得到重视,不曾想彻底得罪了父亲和两位哥哥。
三个男人,压着她,挑断了她的手筋脚筋,废了她苦练来的武功,她不仅日后再也不能练武,就连日常生活都变得困难。
可惜周颂从来不是一个容易妥协的人,人人都说她成了个废人,可她不信。
于是她不仅逃了婚,还跑到江湖上闯荡。十年之后,她再回京城,已经是民间大名鼎鼎的“武帝”。
没人知道周颂的手脚是怎么好的,也没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她带着多年的仇恨,踢了自家武馆,最后还凭借他人无法企及的武功,荒唐称帝。
云归国上下一千余年历史,国力强盛,世代贤君,百姓安居乐业,偏偏周颂横空出世,在男尊女卑的泱泱大国,手刃万人敬仰的当朝皇帝,登上皇位。
期间不乏反抗,但都被周颂杀净。她的武功凌驾于万人之上,以暴制暴是她征服天下的方式,血腥镇压干脆利落,也让云归国蒙上恐惧的阴影。
从此,一世英名,变为了千古骂名。
但周颂毫不在乎,她总是想,若是她死了,这个天下也跟着一起覆灭,这般才好,反正她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直到叶行川的出现,给她糟糕透顶的人生带来了一点光亮——
周围人低眉顺眼惯了,周颂偶尔也会想念当年四处闯荡的日子,行侠仗义、杀伐果断,好不快活。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当年的伙伴死的死,散的散,只有她一个杀出了一条血路,实现了年少懵懂时的豪言壮志。当一切都握在手中后,周颂已是孤身一人,她开始觉得无聊。
只有满腔热血、永不服输的叶行川能勾起她的兴趣,更何况叶行川曾是她坠入深渊前的一丝救赎。
周颂逃婚那年,身体虚弱,又饿又累,在偌大的京城躲藏流浪了数日后,她终于撑不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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