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陈彦君正在刷牙,闻言歪了歪脑袋,透过窗户看见季天泽晾在绳子上的裤衩,立刻明白过来。
&ep;&ep;“噗——”陈彦君吐掉漱口水,冲廖凯挤眉弄眼,“咱泽哥这是追赶时代潮流,加入我们光荣的新蓝国进步青年行列了啊!”
&ep;&ep;季天泽:“……滚!”
&ep;&ep;廖凯没明白陈彦君为啥突然开始正经,“你说啥屁话呢,咱泽哥不一直都是进步青年吗?”
&ep;&ep;陈彦君放下茶缸子,笑得很暧昧,一只手拿着毛巾抹脸,一只手点了点胯,“那早晨起来洗裤衩这种进步,泽哥以前还真没有……害,我跟你说这个干啥,你也还没进步到这程度呢。”
&ep;&ep;廖凯:“……”
&ep;&ep;乡下地方,男同志们蹲一起抽烟打屁磕牙的时候,说起荤话比打牌还上瘾。
&ep;&ep;廖凯立刻明白陈彦君在说啥了,黑乎乎圆嘟嘟的脸儿立刻多了抹潮红。
&ep;&ep;季天泽不理会二人,早洗漱完扭头进厨房做饭,早点吃完早点下地。
&ep;&ep;他也不会做啥复杂东西,馏几个馍,就着咸菜疙瘩填饱肚子就行了。
&ep;&ep;想吃点好的,就得早点干完活下工,去干休所找老陈。
&ep;&ep;听杨辉说,温九凤做饭挺好吃的,她婆婆在杨辉他娘面前夸了好多回,开始吃饭的时候,季天泽脑海中突然蹦出这么个念头来。
&ep;&ep;“泽哥,你咋突然……啊?你懂的,在县城碰上啥事儿了?那高柳不是怎么你了吧?”陈彦君是个八卦的人,拿着馍馍过来蹭咸菜,顺便挤眉弄眼地打听。
&ep;&ep;季天泽啧了声,又恢复了漫不经心地不耐烦模样。
&ep;&ep;“以后别提高家的人,眼上糊了屎的傻逼玩意儿,白浪费老子那么多时间。”
&ep;&ep;廖凯也跟着凑过来,闻言有些不解,“咋了?高大伟不是把你当菩萨供着吗?”
&ep;&ep;季天泽想要干实事,虽然现在局势紧张,还不是时候,高大伟跟县委里的人关系还不错,他才选了这个人做突破口。
&ep;&ep;在好机会来临之前,他要培养几个得用的人,总不能临时抱佛脚,廖凯和陈彦君就是他挑好的左膀右臂。
&ep;&ep;所以季天泽的事儿,廖凯和陈彦君都知道些。
&ep;&ep;他也不瞒着二人,“高大伟是半个倒插门,他媳妇跟县革委的主任有一腿,想让高大伟给她姘头家里的兄弟腾空,他说了不算。”
&ep;&ep;陈彦君差点没让馍噎住,“卧槽,这么大胆吗?章主任让你弄下去,新来那个梁主任不是才三十?高大伟她媳妇今年快四十了吧?”
&ep;&ep;嫩牛吃老草?老艹了。
&ep;&ep;“不是梁主任,是秦副主任,把姓章的弄下台他出了点力,就是这姓秦的出了力,走的市里柳家的路子。”季天泽几口将馍吃完,皱着眉喝水。
&ep;&ep;馍是廖凯蒸的,死硬还不好吃,咸菜也太齁得慌。
&ep;&ep;季天泽挺重视口腹之欲,要不也不会答应有点讨厌的高杨兄妹去县城。
&ep;&ep;他不擅长做饭,陈彦君和廖凯也不擅长,仨人勉强就能把饭做熟就很不错了。
&ep;&ep;廖凯从小在大院儿里长大,脑子也挺灵活的,听季天泽简单说了昨天的事儿,立刻问,“姓柳那娘们肯定不能就这么算完,到时候姓秦的会来找你麻烦吧?”
&ep;&ep;季天泽冷笑,“运动刚起来,上头火焰烧得高着呢,我本来不想折腾,他们要是不长眼,提前弄他们也不是不行。”
&ep;&ep;陈彦君沉吟片刻,“我听泽哥你意思,姓秦的估计是想走棉纺厂的路子,往县委爬?县委的关系不是柳家的吗?”
&ep;&ep;陈彦君善于打听,立刻又道,“县委于书记一把年纪也不可能再往上走,再有一年半该退下来了,高大伟就眼睁睁看着,在家当缩头乌龟?”
&ep;&ep;季天泽笑了笑,骨节分明又漂亮的大手捏着茶缸子打转,“昨天我和猴子他们吃饭,高大伟来找我们了,你猜他说啥?”
&ep;&ep;他似笑非笑扫了二人一眼,“他说棉纺厂效益上去了也就那样,他不想干了,想进县委。”
&ep;&ep;嗯?陈彦君和廖凯听了这话,眼神一亮,随即俩人都啃着馍慢慢思索起来。
&ep;&ep;既然泽哥这么说了,那就证明肯定有操作空间啊。
&ep;&ep;俩人都知道季天泽不简单,身为有上进心的青年,俩人也都愿意跟着季天泽干。
&ep;&ep;他们知道季天泽有意培养他们的眼界和处事能力,这会儿不急着问,都先动动脑子。
&ep;&ep;下地的时候俩人都不忘边摘玉米边思考,要是他们该怎么处理这些事儿。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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