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年脸色慢慢凝重起来,许久之后,才对医生说,“医生,我现在这样的情况请您不要说出去,就说我的眼睛有很大几率治好,可以吗?”
“沈先生,你——”
“拜托了。”
李芳听完医生的叙述,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想着刚刚见到沈北年他眼睛盖着纱布,没把她吓死。
“医生,你确定可以治好,没问题吧,眼睛对一个人的重要性您一定知道,我儿子不能没有眼睛的。”
医生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沈北年,虽然知道他看不见,他还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然后回答,“当然了,只要沈先生配合我们医院的治疗,想要治好一定是非常有希望的。”
“那就好,那就好,谢谢你啊医生。”连连道了几声谢,李芳出了医生办公室,就开始揪沈北年的耳朵,“好你个沈北年,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动不动就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李芳虽然面上凶神恶煞,其实没用上多大力气,沈北年依旧装的哇哇大叫,“妈,妈,轻点儿,疼——”
“还知道疼了,是不是妈小时候对你太好了,你才这么无法无天?”
沈如林提着的水果篮在看到面前两个人的时候一僵,沈北年看不见,李芳却不是瞎子,她有些不好意思,“如林,你来啦?”
沈北年听说大叔来了,强打起精神来,“大叔,你怎么有空来?”
沈如林伸手捶了沈北年一拳,“好小子,现在沈家上下都知道你是个病号了,你说说看你可以逃开多少公文?”
“哪有,二叔你看我这眼睛,就算是我想要看公文,那也是心有余力不足不是?”
经他这么一说,沈如林这才想起自己来的主要目的,“眼睛医生怎么说?没问题吧?”
沈北年耸耸肩,“妈,要不你来和从夫一下刚才医生说的话?”
“哦,如林啊,医生说只要北年配合治疗,想要治好是有很大希望的。”
对于这个答案,沈如林显然不是很满意,“北年,看起来你要好好治疗了,我们下个月有一个大单,你身为老板,最好是程参与。”
“下个月?这么快?”
“不快了,还有十多天就到了,今年的夏天感觉特别漫长,有时候坐在办公室里我都觉得很着急。”
沈北年终于点了点头,“大叔,那在我伤残的这段时间里,公司就拜托你了。”
沈如林看了一眼站在一片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李芳,“没问题,只是你要快点好起来,我怕你大叔这把老骨头会撑不住。”
“怎么会,大叔年轻的根十八岁的小伙子似的。”
这是一个沈家其他人从没见过的沈北年的,会调皮会依赖,只是因为他在她生命中一直都扮演着父亲的角色。虽然不是亲生父亲,但是他给他带去的爱,绝对不比一般的父亲少。
沈北年眼睛看不见,只能去调了医院的监控录像,让别人一点一点的叙述个他听。在反复的叙述下,他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
从监控的时间和陆瑜的通话时间可以看出来明显的重合,可以监控里面进入沈老爷子房间内的那个人并没有在那个时间打电话,也就是说这个人根本就不是陆瑜。
那个人穿着和陆瑜一样的衣服,然后他让人反复跟他讲那人进入病房那一刹那,头顶和墙面同等高度的位置,依照苏匀浙的身高,根本不可能是他。
带着这连个证据,沈北年第一次坐在了法庭审理案件的观众席上。
首先带上场的人是苏匀浙,才三天星期没见,他头发像是长了,杂乱的堆在脑袋上,而胡子也没有刮,参差不齐的环绕着下巴。
苏素看在眼里,却心疼无比。
他双眼无神,随意的扫过台下,似乎在看谁,又似乎谁也没看。
如果沈北年看得见,他肯定会明白苏匀浙想要传达给他的意思,可是沈北年目前是个瞎子。所以他在这样安静的氛围里,都听不出来来者是谁。
“哥,匀浙出来了。”
沈北年点点头,轻声说,“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希望苏匀浙顶罪,还是不希望?”
苏素愣了好一会儿,才苦笑一声,“哥,不得不说人都是自私的,我的自私你看得最明白,四年前我做下那样的事情,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不是吗?”
“那好,我会让苏匀浙顶不了罪。”
距离法院不远的宾馆内,一个女人盯着望远镜,然后转过头,若有所思的问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如果是你,你会像匀浙这样保护我吗?”
男人合上手里的书,“妈,你能像对待苏匀浙那样对待我吗?”
女人一时间愣住,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死小子,你妈我什么时候厚此薄彼了?”
“妈,你忘了你当初让我入行的原因吗?”
女人不说话了,许久之后低下头,看见镜头里苏匀浙正在说什么,只见他脸色平静,似乎已经超脱在这个世界之外。
这个当初自己当做跳板的儿子,现在却愿意为了她这个从来没有疼过他的女人送命。而自己从始至终疼爱的儿子,却把自己当成束缚。
“妈,我们来赌一把怎么样?”男人挑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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