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鹊桥难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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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080
&ep;&ep;玉兔坠,金乌升。
&ep;&ep;洛冰河从偏室的浴池中,携着一身冰凉的水汽步了出来。
&ep;&ep;昨日夜半,洛冰河满身冷汗地惊醒过来以后,便浑浑噩噩地蜷缩着身子坐在地上。
&ep;&ep;洛冰河感到胸口憋闷,不管如何使劲吸气吐气,都透不过气来。窒息感让他头晕目眩,好几次,他扶着书案站起,旋即又眼前发黑地摔落地上。
&ep;&ep;他眼眶发热,却再无法流出一滴泪水。干涩的眼眶被热气灼烧得发红疼痛。一片片白芒,一阵阵黑雾交替着在他眼前浮动。
&ep;&ep;四周的东西都是扭曲的。
&ep;&ep;丹青中的沈垣,扭曲着隽秀的脸庞对他露出轻鄙的笑容,嘲笑着他自作自受。
&ep;&ep;屋外的乌鸦,发出嗤笑的声音,祝贺他自食苦果。
&ep;&ep;就连知了也聒噪地轻声幸灾乐祸地讨论着。
&ep;&ep;“就是他,像扯蚂蚱腿一样扯断人的手脚哦,你是没看到那血泼得多高,下雨似的……”
&ep;&ep;“嘿,我们知了、蚂蚱被扯断腿的多了,合该让人也尝尝。这小子不错,干得好……”
&ep;&ep;“噫,他这丢了魂的样子,是可惜人被他一下子玩死了吗……”
&ep;&ep;“哎呀,那可不是嘛。以前那人快死时都能救回来继续玩儿的,谁知道这次就救不回了呢……”
&ep;&ep;“嗐,他该不会扯不了人的四肢,就来扯我们的腿吧……”
&ep;&ep;“难说,这人可变态了,他把那玩具的手脚扯断了,又重新接上,然后再扯一遍……”
&ep;&ep;“哎,他该不会扯了我们的腿,又给我们接上吧……”
&ep;&ep;耳畔尽是嗡嗡的嘲笑声。
&ep;&ep;洛冰河被那些阴阳怪气的嘲笑激怒,他从虚空中抽出心魔剑挥向书房外的杏树——他要斩尽这些对他落井下石的东西。
&ep;&ep;不过瞬息,院子外的杏树便被魔气烧尽,鸟雀虫豸亦是难逃厄运,整个院子弥漫着焦糊的气味。
&ep;&ep;洛冰河仍然听到有人在嘲笑他,他转过身,看到地上的丹青画。
&ep;&ep;“你笑什么?”魔尊阴鸷地冷声问道。
&ep;&ep;“你在笑什么?!”洛冰河发疯般迁怒地上的丹青,掌中青焰一弹,便要掉落在丹青画上,将其焚毁。
&ep;&ep;然而,在青焰堪堪碰上画卷之时,魔尊又立刻以手相挡。
&ep;&ep;真火灼烧了魔尊的手背,发出焦糊的气味,足足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灼烧的伤痕才慢慢淡去。
&ep;&ep;“不能烧……不能烧……要是烧了,师尊必然不信这不是我题的字。”洛冰河似是没有察觉自己的伤势,只失魂落魄地捡起画卷,一边轻声自言自语,一边把画卷随意收起。
&ep;&ep;“师尊好洁,我得沐浴更衣。不然师尊不愿意见我可怎么好?”收罢画卷,洛冰河又呆愣愣地踉跄着往偏殿浴室跌跌撞撞走去。
&ep;&ep;被扔在一旁的心魔剑默默看着魔尊发疯,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嗡鸣。
&ep;&ep;洛冰河在冷水中泡了一夜,才携着满身水汽起来。
&ep;&ep;当平安内侍步入书房相请时,被魔尊灰白了一半的头发吓了一大跳,遂慌忙去请老医正。
&ep;&ep;老医正急忙赶至,见洛冰河青丝染霜,已是白了泰半,遂急忙捏住他的手腕,号起脉来。
&ep;&ep;“真是作孽!”老医正先是写了药单,让小学徒马上捡药、煎药,接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青玉瓶子,倒出一颗鱼目大小的丹药,让洛冰河把药置于舌下,才道:
&ep;&ep;“魔尊可知,您差点心悸而亡?”言罢,又叹了一声。
&ep;&ep;洛冰河恍恍惚惚地转过头,他眼眶泛红却无法流出一滴泪水:“老爷子,我喘不过气。”
&ep;&ep;“别念了,放下吧。”
&ep;&ep;洛冰河听得赵老爷子这句“放下吧”,心神欲碎,生生吐出一口血。
&ep;&ep;老医正被他这口血吓了一跳,慌忙扶着摇摇欲坠的魔尊,免得他从椅上摔落下来。
&ep;&ep;老医正利索地倒出一颗药让他置于舌下,又以银针分别刺内关、膻中、心俞、气海、膈俞、血海、神门六穴,留针两刻钟,方才拔去。
&ep;&ep;待洛冰河心悸之症稍缓,老爷子道了句“冤孽”,便再没劝了。
&ep;&ep;因洛冰河心悸吐血,老爷子便押着他躺了一天。翌日,老医正见其病情稍缓,塞了一堆药瓶子到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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