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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苍穹山派。清静峰。
&ep;&ep;清静峰正院被设为灵堂,门口挂着大白灯笼,正厅之内,正中是一副阴沉木棺,棺内并无尸骸,仅一断剑修雅。
&ep;&ep;阴沉木棺前设香案,上供长明灯、酒水果品。
&ep;&ep;明帆乃沈清秋座下首徒,正披麻戴孝,泪湿麻衣地跪在棺木下方烧着冥纸。
&ep;&ep;宁婴婴哭得昏厥过去,早被仙姝峰的弟子搀扶到她原来的屋子休息去了。
&ep;&ep;苍穹山派一众峰主,俱是一身白衣。
&ep;&ep;正道各派俱遣人前来吊唁,柳清歌白着一张俊脸,面无表情地对前来吊唁的一众道友点头致意。
&ep;&ep;此时,洛冰河踉跄着脚步,步了进来。
&ep;&ep;正厅之内瞬间鸦雀无声,厅内众人俱是偏转身来,盯着这名不速之客——既惊骇于魔尊灰白了泰半的青丝,亦是对他前来有所猜忌。
&ep;&ep;柳清歌见洛冰河竟敢来此,顿时双目含怒、眼带寒光,捏紧手中乘鸾。
&ep;&ep;明帆跪得久了,从蒲团上起来时晃了一下身形,被身边的师弟慌忙扶着后,便要破口怒骂。
&ep;&ep;岳清源从后头按住明帆的肩膀,堪堪止住他的话头。
&ep;&ep;“今日是我苍穹清静峰主出殡之日,不知魔尊所为何来?”岳清源眼眸含霜,语气冰冷地道。
&ep;&ep;不待洛冰河说话,一向和煦的岳清源一改从前君子作风,语带讥诮地道:“魔尊若是前来吊唁的,便上一炷香吧。若是前来寻衅滋事,还请魔尊念在五载香火情份上,莫要计较清秋师弟往日之过,毕竟清秋师弟已经把命赔你了。”
&ep;&ep;洛冰河被岳清源的话激得喉头一热,身形踉跄了一下,一道血线便从他嘴角坠落下来。
&ep;&ep;洛冰河上前一步,柳清歌马上剑出一寸,双方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
&ep;&ep;“弟子上一炷香,便离开。”洛冰河声音沙哑地道。
&ep;&ep;魔尊心头悲怆,既不愿意承认沈清秋身死之事,又不敢在他新死之时,与他的师兄弟们交恶,只得妥协。
&ep;&ep;上过香后,洛冰河便被请出清静峰。
&ep;&ep;他只能遮掩着身影,立于远处的虚空中,把灵力聚于双眸,远远地看着柳清歌与岳清源亲自扶灵,把那一副装着修雅剑的阴沉木棺送到竹林深处。
&ep;&ep;看着明帆为阴沉木撒上第一抔黄土。
&ep;&ep;洛冰河只能远远地看着,却不被允许参与进去。仿佛他与沈清秋,从无一丝一毫的干系。
&ep;&ep;恐慌一瞬间漫上洛冰河的心头。
&ep;&ep;头七回魂夜,洛冰河怕沈清秋怨恨自己,恨到哪怕洛冰河拘着沈清秋的尸身,沈清秋亦是宁愿回清静峰,却不愿往魔界地宫走一步。
&ep;&ep;洛冰河更怕的是,沈清秋真的已经魂飞魄散,上穷碧落、下究黄泉,再无沈清秋……
&ep;&ep;魔尊胸膛起伏,吐息急速,却依旧感到眼前发黑。窒息感如潮水般包裹着洛冰河,他不得不颤抖着手倒出药丸,含在口中,置于舌下。
&ep;&ep;过了一盏茶有余,洛冰河才渐渐缓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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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夜深,苍穹众人唯恐惊扰了逝者回魂,俱都早早避开,回到自己的房舍中歇着。
&ep;&ep;洛冰河一身黑衣,悄无声息地落到竹舍之内。
&ep;&ep;魔尊轻轻地跪伏在竹舍的床上,向内侧探出右手细细寻摸1。“咔哒”一声,床铺内侧木板移动,藏在暗格中的剑匣便露了出来。
&ep;&ep;洛冰河眼眶泛红,小心翼翼地把被沈清秋血迹染成褐色的剑匣取出。不等他收好剑匣,便听得一声破空之声。
&ep;&ep;魔尊急忙扭身闪避。月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照出柳清歌那凌霜傲雪的冷傲侧脸。
&ep;&ep;“果然是你。”柳清歌垂着眼睑,并不看狼狈的洛冰河,只盯着他手中的剑匣。
&ep;&ep;“剑匣放下,你离开。还是说,你连他死后的体面都不顾,誓要把他的头七搞得不得安生?”柳清歌缓缓抬起眼睑,眼中寒芒闪烁。
&ep;&ep;洛冰河嗤笑一声,“柳师叔可知匣中何物?那个被师尊珍而重之地藏于暗格中的,是弟子过去的佩剑。”
&ep;&ep;柳清歌被洛冰河这话激得额间青筋急跳,好不容易忍住拔剑的冲动后,轻蔑地哼了一声,道:“是么?只怪沈清秋被你断了手足后暂居我百战峰,不然,依他的性子,定要扔了你的佩剑。”
&ep;&ep;不待洛、柳二人继续唇枪舌剑,便听一声脚步声落在竹舍外的院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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