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梁随手拿过几块石头,一根藤条,就在地上摆出了简单的地形。卞喜虽然是行军队率,但是张略授以卞喜渠帅亲随的名义,他也来参加了会议。只看了一眼张梁摆出的地形,卞喜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张略即便是没有卞喜对方向地形那么敏感,他也是一路走过来的,这个简单到都不能称为沙盘的东西,完把广宗附近的地形特征给标明出来。
这是个诱敌深入的军事计划,张梁要把董卓军诱入太平道的包围圈,在山谷中把汉军一网打尽。
此时若不能在野战中歼灭汉军的追击部队,太平道只有死路一条。张略对这点非常清楚,实际上张略本人还是提出过类似的建议。可在后队被歼灭的时候,张略发现自己其实根本没有能够立刻想出这样的应对措施,他第一念头就是赶紧强化防御,防止更大的损失。
即便是听了张梁的计划,张略还是不能确定汉军会不会中计。可张梁这果断的处置,以及决死反击的骨气,张略扪心自问,他自己是远远不如。
根据地形布置了伏兵,张梁清高声喊道:“平原张小渠帅!”
听到张梁的召唤,张略挺直了腰杆上前一步,拱手道:“属下在!”
张梁神色严峻,“你的兄弟现在还有力气行军,我命你现在出,绕到漳河河谷口处,只要等汉军从谷中开始败退,你就杀下山去,尽力堵住汉军的退路!”
这命令让张略大吃一惊,不仅仅是张略,张宝以及张牛角、张白骑诸将都微微变了脸色。张略部属不多,让这么一点人马去堵住河谷口,实在是有些以卵击石的意思。
“启禀人公,属下只有六百人,去堵谷口或许可办到,可堵死谷口却是办不到。”张略也不说瞎话,直接把自己的现状说了个明白。
张梁冷着脸答道:“我再给你补充四个屯!只要你去尽力堵住谷口,却不是要你堵死谷口。此战各军有进无退,汉军进了山谷之后就必败无疑。只要能有一支兄弟能够攻打谷口的汉军,他们就在谷口站不住脚,那时候我军掩杀过去,汉军只能逃窜。这等事情,我觉得派你去,应该能办到。”
张略忽然发现张梁颇有军事头脑,看来这是和汉军作战实践出来的。他的命令中,第一句话就是确定自己的部队是诸军中还有行军能力的部队,这点上,可以说张梁观察力极为敏锐,而且极为知人善任。
再说任何屁话也毫无意义,张略大声应道:“遵将令!”
一回到部属那里,张略立刻出了行军命令。行军背包中的被褥部交给四五名留守人员看管,部队扎了隐蔽用的草帽。最先出的自然是行军队率卞喜,就在出前,卞喜忍不住心有余悸的说道:“人公看上去这是吓死人!”
是不是吓死人,张略不知道,反正他知道,此战不是追击的汉军完蛋,就是黄巾军完蛋。说是堵住山谷入口,其实只怕张梁的另一个目的是若太平道战败,就让张略想办法拖住山谷入口的敌人,不让他们参与追击吧。
可张略也不在乎了,反正记得《三国志》、《后汉书》都说董卓指挥的“广宗之战”,是汉军失败的,那就一定是张梁获胜的。而且假如因为自己的出现,产生了蝴蝶效应,那么太平道失败之后,张略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在出前的动员中,张略先介绍了情况,然后举起手臂吼道:“此时我等若不死战,剩下的只有被杀一途!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兄弟们跟着我去杀汉军!”
兄弟们其实也都清楚了面临的局面,六百人人无一人迟疑,都举起手臂应道:“杀!杀!杀!”
这时补充的四个屯四百人也到了:
“段瑞!”
“冯璋!”
“曹琨!”
“吴珮!”
“你们做后备队!”由于战事吃紧,张略来不及客气说客套话,直接下令。
“诺!”
四人异口同声遵令。
不管情绪怎么激动,命令如何紧急,行军战斗自然还得按照一个多月来的训练办。天黑前,卞喜已经派人回来告知,行军路线已经确定,但是伏击阵地还没找好。张略也不多等,直接命令部队出。
一路疾驰,部队终于在天亮前赶到了漳河河谷入口附近。卞喜终于确定了伏击阵地,这是在河谷入口附近的一处山坳。布下侦察兵的话,最多半小时的就能赶到入口附近。
张略看完地形,此地在山谷入口附近的正上方,只怕汉军是不会对此放手不管的。若是汉军在此布下一队人马,张略等人猛冲出来的时候,先就要和这里的汉军碰上。
“有没有在汉军斜后方的可选之地?”张略问卞喜。
卞喜的脸色微变,停了片刻,他才说道:“有一处。”
第二个位置就好的多,经过四五里地崎岖的山路之后,出口直插汉军斜后方,是阻击的绝佳场所。但是张略也明白了卞喜为难的理由。若是张略在汉军败退时候突然冲到这里,那败退的汉军就只有与张略死战一个选择了。死死卡住汉军的退路,张略不死,汉军就得死。
“这里甚好!”张略大声说道。
雾越来越大,尽在咫尺的人竟然看不清对方,更不用说远处。天色逐渐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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