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车子缓慢行驶在深夜的街头,坐在副驾上的人极不安分,不是自言自语说胡话,就是爬过去惹靳晏西。
&ep;&ep;靳晏西一只手按住她,连警告的语气都只剩下无奈:“老实点。”
&ep;&ep;钟悦索性趴在车座上看他,像是在认人,认了半天也不知道认出来没有,就只是直愣愣的盯着他。
&ep;&ep;后来大概是认出来了,吵着要下车,奈何车子落了锁,她急起来像是一头愤怒的小兽,直到车子驶进地下车库也都还没有消停。
&ep;&ep;“你让我下去。”
&ep;&ep;钟悦闹了一路,这会儿也没什么力气了,“靳晏西你让我,下去!”
&ep;&ep;车窗摁下,靳晏西低头点烟,“不是你给我打电话的?”
&ep;&ep;她死不承认:“没有!”
&ep;&ep;靳晏西笑了一声,扭头看她,“我以为你有长进一点,结果还是那样,在我这里除了用这些恶劣行径还能干点什么?”
&ep;&ep;钟悦一拳捶在车座上,“我要下车!”
&ep;&ep;静默的空气里除了呛人的烟味,什么都没有。靳晏西看着她。如果非要在他深幽无边的冷漠目光里看出点什么来,那一定是恨。
&ep;&ep;可他偏偏又恨不了她。
&ep;&ep;烟头摁熄在车载烟灰缸里,靳晏西调整好车座伸手去捞钟悦,把她捞过去放在腿上。
&ep;&ep;她一直低着头,他看不见她眼底情绪。
&ep;&ep;但她下意识死死抓着他大衣衣领的动作彻底暴露了她对他的依赖,藏都藏不住。
&ep;&ep;靳晏西也没打算在她意识薄弱的时候问点什么出来,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她汗湿的发拨到耳后,薄唇轻启:“在外面那些年,不高兴了就喝酒?”
&ep;&ep;她渐渐掀开眼帘,对上他深沉的眸,她在这双狭长漂亮的眼睛里将自己的影子看得很清楚,他身上的薄荷草味道将她整个人包围住,这是属于彼此最近的距离。可她持续了这个姿势许久,也没有回馈他只言片语。
&ep;&ep;靳晏西从钟悦的肢体和眼神里看出她对那段回忆的保留,更有可能是退缩和逃避,仅此沉默相对两分钟,他拍拍她的背脊,像过去那样哄:“回家,可以吗?”
&ep;&ep;也许在某一刻,钟悦是真的回到了六年前。
&ep;&ep;回到了钟广舒没有回国之前的那段记忆,她缓缓抬起双臂圈住靳晏西的脖子,点了头,“嗯。”
&ep;&ep;电梯里,钟悦依旧不老实,一会儿掰着他下巴看他的脸,一会儿又挠他的后脑勺。学着靳奶奶的话:“晏西,几日不见,好像更挺拔了。”
&ep;&ep;靳晏西弯了弯唇,却是仰头忍住眼角酸胀。
&ep;&ep;回到家中时,钟悦已经趴在他肩头昏昏欲睡了,他也没吵她,直接将她抱回卧室放下。钟悦在床上滚了半圈,睡着了。
&ep;&ep;伫立在床边看了她许久,靳晏西拿手机打给陈钊:“你想办法查一下,靳悦在国外那几年,除了周野还接触了些什么人,发生了什么。”
&ep;&ep;陈钊嗤笑:“您当初不是死活不肯听一点她的消息?”
&ep;&ep;靳晏西声音很冷:“要不你去莫桑比克建水泥厂?”
&ep;&ep;“你丫就知道拿权势压人!认识你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ep;&ep;陈钊骂骂咧咧给他挂了,靳晏西转身去浴室打热水给钟悦清洗。
&ep;&ep;次日早上七点,钟悦被闹钟叫醒。
&ep;&ep;每次宿醉躲不了的头痛欲裂,她扶着额头下床才意识到这是在伊泰华府,昨晚是彻底醉了,完全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ep;&ep;在原地站了一阵,抱着侥幸心理轻手轻脚开了卧室门出去。
&ep;&ep;外面没人。
&ep;&ep;她刚舒了口气打算赶紧走,却被一道看好戏的声音叫住:“这是又打算跑路呢?”
&ep;&ep;钟悦背脊僵了僵,一转身对着靳晏西,脸上就堆满了笑,“感谢靳董昨晚收留,我公司还有事,先走。”
&ep;&ep;靳晏西好整以暇地靠站在开放式厨房的流理台前,从裤兜里掏出一只手看了看腕表:“哟,谁家公司七点钟就开工?要不我帮你去劳动保障行政部门投诉一下?”
&ep;&ep;“不劳您费心。”
&ep;&ep;钟悦手里的包往客厅沙发上一扔,人随之坐下来,脸上的笑瞬间收起,“既然靳董这么闲,不如一起吃个早餐。”
&ep;&ep;靳晏西看她那副市侩的嘴脸就想把她弄床上去一顿修理,斜了她一眼,到底是拿手机叫人送吃的过来。
&ep;&ep;一顿饭也吃得不省心,钟悦知道外人面前随和好相处的靳晏西,在她这儿也就不是什么善茬。果然,刚往嘴里塞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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