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略跟着侍卫进了客厅,就见到屋内有三名军官穿着模样的人。其中一位自然是张宝,居中的那位目光明亮的正是人公将军张梁。坐在张梁另外一侧的则是渠帅张白骑,张白骑本名张晟,因喜爱骑白马,太平道诸人就叫他“张白骑”了。与成熟强势的五十来岁的张梁相比,张白骑二十七八无疑稍微稚嫩些。他整个人看上去如同一把出鞘的宝剑般锋芒毕露。
等张略上前行礼完毕,张梁开口就询问广宗周围的道路情况。
“回禀人公!汉军封锁了所有通行道路,属下是避开了道路,穿山越岭走过去的。”张略直言不讳的说道。
接着把这次出击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听完张略介绍完他们是靠走毫无人烟的地方才绕到汉军背后,张梁与张白骑都稍显的有些失望。汉军围困广宗的支点就是南北大营,若是能派遣大部队沿着张略出击的道路绕到汉军背后,等汉军南大营出动的时候从后面猛攻汉军营寨,就很有可能打破南大营。
南大营一破,汉军的包围圈也会彻底瓦解。可张略说的清楚,他避开了汉军大营外布置的哨卡,选择了荒无人烟的地区。即便是派遣了大部队沿着张略开辟的道路走,想偷袭汉军大营,还得先击破汉军的外围哨卡。
即便张略说的明白,张白骑依旧忍不住问道:“没办法派遣大队人马从汉军背后埋伏么?”
张略认真的答道:“凡是好走的地方,属下大多都已经试过。北边的确是无法通行大军。属下这次劫夺了汉军的运粮队,想来汉军也会加强防备。再次走的话,只怕那些道路上就会遇到汉军。”
张白骑看来并没有被张略说服,只是张略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张白骑也暂时沉默下来。
张梁并没有急着插话,他下意识的微微抿着嘴,思索了片刻,他就询问起广宗附近的地形大。幸好在山中穿行了数趟,张略才能比较有条理的回答张梁的问题。从张梁的问题中,张略听得出,这张梁或许是太平道黄巾军里最知兵事的人了。
张梁对地形有着异常的敏感。虽然不知道在辨别方向的能力上张梁与自己的部下卞喜到底谁更强些,张略能确定的是,论利用地形排兵布阵,指挥作战,张梁绝对可以甩出卞喜十条街去。
对答不过是十分钟左右的事情,张略已经用尽了自己的所能。由于不管是前世今生自己都没有指挥过大部队作战,张梁的好几个问题颇让张略为难。好不容易应付完张梁的提问,张略觉得比打一场小仗都要吃力。
张梁问完之后却也不做什么评价,他对张略说道:“张队率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这摆明了是准备让张略走人了,张略连忙说道:“属下奉军令出击,现在向人公复命。”
“我知道了,张队率辛苦了。”张梁正色答道。
张略继续说道:“属下这次出击,知道麾下兄弟们很辛苦,所以请人公将此次出击的兄弟们中不是伍长的兄弟提拔为伍长。”
“哦?”张梁对张略的这个要求颇为惊讶,他忍不住微微皱起眉头。张宝也对张略这个奇怪的要求甚是奇怪。倒是张白骑神色如常,只是紧紧盯着张略。
张梁开口说道:“张队率,若是论起军功,这些兄弟只怕未必都能提升伍长。”
张略认真的答道:“启禀人公。属下自请继续带兵骚扰汉军粮道。此次请人公提拔兄弟们,一来是安了兄弟们的心,二来是能够提升为伍长,出兵之时也能多支领些粮草。”
太平道黄巾军实行的一种公有共享制。将领士兵的生活需要﹐由公库供给。其供给种类和标准﹐粮﹑油﹑盐大致不论老少﹐一律等量供应﹔食肉供给﹐将军以下每天份额各有等差。张略他们出兵之时,依照军中级别,伍长可比普通战士多支领些粮食。
张梁没有立刻回答,他盯着张略看了一阵,才开口问道:“张队率只提拔兄弟为伍长,却没有说谁可任屯长、曲长。不知你觉得你手下伍长的功劳可有出人之处。”
听了这颇为严厉的话,张宝倒是没说什么,张白骑忍不住轻笑一声。张梁的意思很直白,这是很含蓄的指责张略是不是想要给自己升官。张略这一见到张梁,立刻急急忙忙的要官,张白骑很明显觉得有些好笑。
张略丝毫不为所动,他正色答道:“启禀人公,伍长是否该晋升?我是否该晋升?这都是人公您所掌管的,属下身为队率,自然不能对此说什么。属下的部下都是青州老兄弟,没了他们,属下这仗就打不好,所以属下也不想他们走。现在离秋收没几天日子,属下觉得汉军的大头目们为了犒赏部下,会运送不少粮饷。此时若是赶去伏击,只怕还能有机会得手。此次行军,属下从公库支领的粮草沿途用尽,若是部下能升为伍长,就可多支领一些。更何况部下杀敌卖力,属下觉得以他们的功劳与行军跋涉搬运的辛苦,却是可以晋升伍长。”
听完张略的自辩,张白骑这次倒是没有再笑出声,他只是看了看张略,又看了看张梁。
张略其实心里面也有些紧张,但是他所说的都是心里话,此时是伏击的好时机,若是放过了这个时间段,的确非常可惜。
张梁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的想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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