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连北逍也不动声色地眼角抽动。
芸芸见她家尊夫人没有反应,从满床的坚果里摸了把花生,讨好地举到俞音的面前:“尊夫人吃花生吗?”
三三白了芸芸一眼,拉起她的手,两人化为原形,绕着北逍和俞音飞了三圈后,从窗户走了。
俞音总觉得,在他每次觉得自己可以适应北逍的行为模式时,对方总会给自己来点惊吓。
真是,永远都不会无聊。
“你休息吧。”北逍看起来有点生无可恋,也懒得解释什么,扫干净床上的东西之后,铺好被子,就让俞音去睡。
“等一下。”俞音按住了北逍的手,被褥上,北逍经手的地方,沾染了一团血迹。
刚才在外面没有发现,现在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俞音明显嗅到了北逍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俞音耳边浮现出刚才在闹市街头,纪飞雨和杨霁明所说的话,北逍年年花月节来人族踢馆,人族不可能没有防备,阵法和精兵布置怕是一个都不会少,北逍孤身一人来往其间游走自如,不可能毫发无伤。
衣服是黑色的,即便染了血,也看不出不对。俞音放在北逍衣服上的手,摸到了一片殷红。
而北逍正低头看他,一双眼瞳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
俞音忽的就没辙了,妖族尊主不知比他大了多少年岁,行事却毫无章法,凶残霸道的处事风格背后,藏着更多的,倒像是无理取闹的孩子脾气。
砸人族的房子,对他来说是有多重要,拼着受伤的危险,也要砸个尽兴么。
俞音不用想也知道,这伤肯定不轻,妖族本身有自愈的能力,然而这伤口却依旧在往外渗血无法自愈,而且怕是从北逍去皇城找他的时候,身上就带着这伤了。
他是不知道疼,还是疯的太厉害,忘记了疼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算了,你坐下别动。”俞音说,“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北逍坐在桌边,就这么默默地看着俞音,俞音被他看得内心发毛,又补充道:“尊主,我们先说好,我这可是在帮你,这次不许咬我。”
“好。”北逍竟然回应了,眼睛里有几分稍纵即逝的笑意。
俞音替北逍把玄色的外衫脱去,微微一怔后视线从对方的胸膛和小腹上挪开,北逍不愧是妖修中的翘楚,身形高大,身材匀称,肌肉线条堪称完美,俞音暗自羡慕不到半秒,就看到北逍右侧腰上一条长长的伤口。
剑伤,俞音一看就知道,而且是神兵所伤,妖族的自愈能力半分没起作用,伤口也没经过任何处理,还在往外渗血。
俞音服了,都这样了,尊主还能拖着他满大街地乱逛,还去买戒尺恐吓他。
“哪一把神兵伤的?”俞音直接问道,今夜剑阁和渡雪两大仙门的人都在皇城,伤北逍的神兵,不是寂寥,就是妄念。
果然北逍回答:“寂寥剑。”
先前来京城的路上,俞音和陈誓抽空拆了不少穿越带过来的快递包裹,当时陈誓拆过一个家用医疗包,就放在俞音的储物袋里,现在刚好能派上用场。他从储物袋里拿出医疗包,先是取了酒精,用棉球沾了,给北逍的伤口消毒,又撒上消炎止血的药粉,用绷带包扎好。
现代医学胜利了,伤口很快止了血,按照妖族的自愈能力,明日应该就能恢复。
俞音收好医疗包,北逍依旧不动声色地坐在桌边,也不披回衣服,换了个方向,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尊主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近。
夜色渐深,俞音收拾完桌上的东西,起身去洗漱,北逍又换了个面向,继续看着他。
俞音的脑海中莫名冒出了“向日葵”三个字,突然笑出了声,还好没让北逍听见,赶紧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思绪晃出脑海,晚上在京城乱逛,走了不少路,大晚上的,他竟然觉得有些饿了。
房间外有人在用力捶门,与此同时传来陈誓的声音:“学长,你在屋里吗?”
陈誓扣了扣紧闭的房门,问道:“学长,我和黎雅有点饿,你那边是不是有一箱火鸡面?”
房间门忽然开了,北逍站在房间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陈誓,上身仅仅披着玄色的外衫,露出腰间俞音刚才缠绕好的白色绷带。
门外的黎雅红着脸赶紧转过了头。
陈誓:“……打扰了。”
北逍关门,落锁,下结界。
门外的陈誓清醒过来:“不对啊,那不是我学长的房间吗?”
房间里目睹了过程的俞音感觉自己濒临窒息。
房间外的走道上已经安静了下来,陈誓和黎雅似乎已经各自回房间休息了,陈誓临走前的表情就好像生吞了一个鸡蛋,要解释也只能明日再解释了。俞音放宽心,坐到床边,正在思考两个人一张床怎么分配的问题,就听见桌边的北逍突然开了口——
“火鸡面是什么?”
俞音:“……”
黎雅不清楚北逍的身份,不代表陈誓也不知道,妖族尊主喜怒无常,是陈誓在妖族亲眼所见的事情。回到房间后不久,陈誓到底还是放不下俞音,又打开门在俞音房间的门前徘徊,紧张地踱步,生怕一会儿就会听到俞音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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