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悬崖下阴暗一片,一株枯松从中间伸出,无力的摇动着。程问晓对着悬崖下连叫了几声小师妹,声音传入悬崖,也只有空空荡荡的回音,最后消散在崖中。
&ep;&ep;洪仁刚见程问晓未死,右手一掌挥出,当即想制他死命。程问晓耳闻掌风势厉,知道若被这一掌劈中定然无幸,无须掉下悬崖便先死绝。只是他先见师父师叔在紫霄宫中被逼死,此刻楚湘又被洪仁刚所杀,当真是万念俱丧,毫无生念。向前一扑,竟往下跳去。
&ep;&ep;就在此时,旁边一只手忽的伸出,抓住程问晓后背,另一只手向洪仁刚袭来的掌力一挥,顿时消散了这道强横无比的掌力。
&ep;&ep;洪仁刚见有一人忽然出来,阻下自已掌力。不禁一愕,他这一掌虽只意在拍死程问晓,并未尽出全力,却也不是什么人能挡下的。武当高手早就死尽,这人又是谁?向那人看去,只见那人是个男子,斜着身子,一手抓住程问晓,一手垂下,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衣,长发后束,腰间悬着一块玉佩。剑眉星眼,脸若玉石,神情甚是潇洒。看其模样,年龄在三十岁上下。
&ep;&ep;洪仁刚冷哼一声,上前两掌劈去,这两掌一前一后,掌力尤比先前更强橫十分,一将推开,七步之内的尘土也将在这两掌下化为飞灰。他这两掌正是昆仑山的“双龙取水”,双掌劈出时,即使敌人能挡下第一掌,也未必能再挡下第二掌。
&ep;&ep;男子右手轻轻一划,如同用手划水推桨般,竟划开洪仁刚掌力。洪仁刚“咦”了一声,站定身子,仔细打量这男子。他本以为这男子最多便是一个武当逃出的二代弟子,使一招“双龙取水”便想了了两人性命,怎知这男子竟然轻划开自已的掌力。若是别人来看,也不能看出其中奥理所在,洪仁刚却看出男子使的这招便是武当中的太极手,却不知这男子是谁,武功竟然如此之高。
&ep;&ep;洪仁刚道:“老朽昆仑山‘烛木圣者’洪仁刚,阁下是武当哪位高手?”那男子道:“你杀了那么多的武当弟子了,就应该够了,何必再杀这孩子。”他说话滞顿,许多字发音并不标准,像是许久没说过话。
&ep;&ep;洪仁刚道:“哦!我看阁下这手太极神功高深得很啊!”男子道:“没有。你看我使的是太极手,是不是也要杀了我?”
&ep;&ep;洪仁刚呵呵一笑,道:“说不得,只好跟阁下讨教讨教一番。”他说起讨教二字时,身上气息骤然变动,右手在旁边划过,一把晶莹剔透的轻薄长剑竟已握在手上。
&ep;&ep;男子道:“聚气为水,聚水为冰。这一手功夫是昆仑山的凌寒神功。”洪仁刚长剑一划,带开几丝寒气,道:“阁下好眼力,接剑!”话音落下,整个人已向前纵出,化作一道虚影,一把长剑藏在人影中,猛然点出满天剑花。
&ep;&ep;男子伸手过去,或推或揉,竟将道道剑花挡下。洪仁刚心下大惊,这人竟敢空手接下自已剑招,武功绝不逊色于已。他知道逢此大敌,若不尽力而出,恐怕在一瞬间便有生命危险。长剑猛然变招,剑花越点越多,剑势越加锐烈。
&ep;&ep;男子右手轻划,袖袍飘动,如同一个大圈,竟将洪仁刚剑招笼罩住。洪仁刚剑花越多,男子划开的圈便越大,每次恰好将洪仁刚剑花罩住。
&ep;&ep;洪仁刚越打越心惊,知道若不使出杀手锏难以制胜。当即身体一横,长发一甩,左手凝指,右手一剑刺出。他明明刺出了一剑,每一剑却似乎又加了一剑,后面又似加了一剑,以此之下,剑剑重叠,重合,竟如一把剑上射出千万把。这手剑法正是昆仑山绝学“如影虚至”,剑中有剑,万剑之下,或是万把都是真的,又可能每把都是假的。洪仁刚七岁学剑,二十三岁剑术大成,为学这一剑也耗了三十六年的功夫,极少用来对敌,本来学这一剑也只是为了对付楚州则,哪料得到此时会用来对付一个不知名的男子。
&ep;&ep;男子见洪仁刚使出这招,脸上凝重起来,右手轻点,一把把剑影推出。忽然一掌自下劈出,万道剑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当”的一声,一把长剑向后远远射出,“嗤”的一声,没柄于地上。
&ep;&ep;洪仁刚看向肚子上一只手,脸上煞白无比,竟不敢再动弹一分。男子道:“你又何必下此杀手。”收掌抱起程问晓,往山崖下纵去,片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ep;&ep;洪仁刚兀自站在原地,背后冷汗湿透了衣服也是不知。待到一个昆仑山弟子上来禀告,他才缓缓回过神来,道:“武当山中……竟还有此等高手……这是第几代的?”
&ep;&ep;那昆仑山弟子不明所以,又禀告了一遍。洪仁刚点头道:“下去,找聂总使来。”那昆仑山弟子应声下去。
&ep;&ep;洪仁刚看向先前那男子站立之地,越想越加惊恐,整只右手剧烈颤抖起来。他道:“他到底是武当山哪辈高手……若是他想杀我……那我岂能活命……”
&ep;&ep;却说程问晓被那白衣男子带走,神智仍是清醒着。见男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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