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华服男子温和一笑,眸中笑意点点,道:“子容离家数月,自然甚是想念的。”
&ep;&ep;陈珂朝华服男子拱一拱手,笑道:“让二公子见笑了。二公子此次离家时日亦不短,相信陛下与如妃娘娘对二公子也十分想念。”
&ep;&ep;二公子便是二太子元昀。
&ep;&ep;起初他们并未结伴而行,只是在半途中偶遇,目的地又相同,便同路走了。加之二人平日里便交好,这一路虽车马劳顿,倒也怡然自得。
&ep;&ep;元昀脸上笑容渐渐转淡,“我离京时母妃正病着,不知如今可大好了。”
&ep;&ep;元昀的生母是大燕国的公主,因两国联姻嫁于当今圣上,为圣上育了一子后册封为如妃。陈珂没见过如妃,但时常听元昀提起,当下便道:“如妃娘娘吉人天相,宫中又有杏林妙手,待二太子进京后入宫见一见就可安心了。”
&ep;&ep;元昀淡淡一笑,“但愿如此。”
&ep;&ep;二人一路谈笑风声,很快便入了城。
&ep;&ep;入城后陈珂与二太子告了别,带着长随往陈府去。二太子则直奔皇宫,他得先去向父皇复命,再去看母亲。
&ep;&ep;“公子,这陈珂太过感情用事,恐难助公子您完成大业。”元昀一行人自长街打马而过,走了一段距离,元昀身后的随从才低声道。
&ep;&ep;元昀沉吟片刻,道:“陈珂此人刚直却不迂腐,比我从前结交的大多数同龄人都要稳重,我既然与他深交,便不会疑他。以后这样的话不许再说了。”
&ep;&ep;随从低下头,道了句是。
&ep;&ep;门房来报大公子回府了,人已进了二门。
&ep;&ep;阖府上下都闹腾了起来。
&ep;&ep;陈府这一代只有陈珂一个男丁,上至老太太下至丫头婆子们都重视得不得了。此次陈珂去江南处理钱庄事务近两个月,老太太自然想念甚甚。
&ep;&ep;陈珂未入东府,直接由西府正门入,去给老太太请安。一路上又问来迎他的红珠老太太身体如何了,红珠笑道:“老夫人一切都好,只是十分挂念大爷。”
&ep;&ep;陈珂笑了笑,道:“有红珠和碧玉两位姐姐在身旁伺候,想来祖母身体自然没有不好的。”
&ep;&ep;红珠掩嘴笑,又道:“大爷此次回来便不走了吧?”
&ep;&ep;“暂时不走了。”
&ep;&ep;他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一是归家心切,二是年节将近,年后他与二叔还要赶回徽州老家祭祖。
&ep;&ep;这是陈家的大事,万万不能怠慢。
&ep;&ep;到得老太太屋里,祖孙俩自是有很多话要说,陪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又在屋里摆了晚饭,陈珂吃罢,自老太太院子里出来,已是掌灯时分。
&ep;&ep;东远候在院门口,见陈珂出来,忙把手里剩下的葵花子扔进嘴里。
&ep;&ep;老太太原来让红珠指派人送他回去,陈珂回绝了。
&ep;&ep;“把我给各房各院买的年礼都送出去。锦妹妹手受了伤,如今还没大好,把从江南带的膏药给她送过去,用法和要忌口的吃食也要详细说给房里的掌事丫头听。”陈珂边走边吩咐道。
&ep;&ep;东远点点头,“爷,还是悄悄的送?”
&ep;&ep;陈珂回头斜了他一眼,笑道:“怎么?去江南几个月,连家里的规矩也忘了?”
&ep;&ep;“小的不敢。”东远嘿嘿一笑,“我是怕夫人和三姑娘见了又要多心了。”
&ep;&ep;“妇道人家偶尔有些摩擦也是有的,只是母亲与妹妹的性子……,我知道,二娘也知道,但二娘宽宏大亮从不计较。正因如此,我才要替母亲与妹妹向二娘赔不是。我听说锦妹妹受了伤,陈淑还去祖母面前闹了一回,锦妹妹的伤势又加重了。”陈珂穿过抄手游廊,边走边说,边说眉头便越皱越紧,话锋一转,语气犹地冷了下来,“把给陈淑的年礼扣下,我走时千叮万嘱让她好好对待锦妹妹,她把我的话当了耳旁风!”
&ep;&ep;“是。”东远在后边亦步亦趋地跟着,半晌想起一事来,“咱们此次怎么这么巧,偏遇上了二太子,难道二太子也下了江南?”
&ep;&ep;陈珂没说话,片刻才道:“今年暴雪连连,许多地方受了灾,圣上让二太子去赈灾了。”他事先不知道此事,是在遇见元昀后元昀亲口说的,陈珂与二太子虽然已认识一年有余,但还未真正交心,更何况皇家子弟岂是他一门商户能高攀的。
&ep;&ep;很多事虽好奇,陈珂也明白不能多问。
&ep;&ep;“怪不得。”东远道,“我见二太子这一路眉宇紧锁,莫不是赈灾不顺?”
&ep;&ep;陈珂斜了他一眼,“知道那么多做什么?”
&ep;&ep;东远一只手提着灯笼,空出来的那只手搔了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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