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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近在咫尺,却阴阳两隔。

&ep;&ep;酒楼里的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公子一生情深错付,偏偏那女子却是不知,实在可悲可叹呐!”

&ep;&ep;——

&ep;&ep;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ep;&ep;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ep;&ep;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ep;&ep;(全文完)

&ep;&ep;正文第三百章番外(一)

&ep;&ep;元徵醒了。

&ep;&ep;那童颜鹤发的老头子走了。

&ep;&ep;慕云阴也走了,他说他要替陛下去戍边,圣旨已下,半个月后便起启。

&ep;&ep;陈锦将他送出四太子府的大门前,见他翻身上马,动作潇洒利落,仍是那个记忆中宁死不肯屈服的慕家少将军。

&ep;&ep;慕云阴在马上,转过头来看她,璀然一笑,“真好。”

&ep;&ep;陈锦看着他,轻声道:“嗯。”

&ep;&ep;“我希望你幸福,”慕云阴说,“即使那个给你幸福的人不是我。”

&ep;&ep;陈锦朝他微微一福,“谢谢。”

&ep;&ep;“不客气。”

&ep;&ep;慕云阴策马而去,陈锦目送他远去的背影,她知道,她这一生可能都再也见不到他了。

&ep;&ep;遥想从前,那个在她面前自尽的青年将军,真是恍若隔世。

&ep;&ep;好在这一世,一切都没有发生。

&ep;&ep;真好。

&ep;&ep;元徵虽然醒了,但因伤重,仍只能卧床休息。

&ep;&ep;陈锦进屋时,他还睁着眼睛,似乎在等她回来。

&ep;&ep;“怎么还睡?”陈锦坐在床沿上,轻握住他的手。

&ep;&ep;元徵细细地打量着她,仿佛在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少女,自己的妻子,尔后,他说:“原来我从前就喜欢你。”他久病不起,嗓子不如从前那般动听了,说话时有些嘶哑之气,但这并不影响陈锦听清楚他的话。

&ep;&ep;“我也是才知道。”

&ep;&ep;元徵反握住她的手,“怪不得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很不一样。”

&ep;&ep;陈锦垂眸一笑,“隔了那么久,难为你还能感觉。”

&ep;&ep;“是真的。”元徵以为她不信,坚持道。

&ep;&ep;陈锦点点头,然后俯下身来,将脸轻轻贴在他的脸上,两人的胸膛挨得极近,呼吸交缠,陈锦说:“谢谢你。”

&ep;&ep;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所牺牲的一切,所后悔的一切。

&ep;&ep;让舒展知道,曾经也有人那样奋不顾身地爱过她,珍惜她,这就足够了。

&ep;&ep;元徵笑了,伸手轻抚她的后脑,想起曾经种种,犹如沧海桑田万物重生。

&ep;&ep;他的痛,他的悔,他的悟,全都是舒展的。

&ep;&ep;现在,舒展在他怀里,一切都足够了。

&ep;&ep;他将她抱在怀里,两人的心跳彼此相闻,两颗心亦紧紧地靠在一起。

&ep;&ep;无论曾经错过了多少岁月,时间终究将深情与缱绻归还,从此海阔,一览无际。

&ep;&ep;……

&ep;&ep;皇上得知元徵醒了,亲临太子府,当着陈锦的面哭了。

&ep;&ep;陈锦心道这位陛下还真是个多愁善感的帝王,一面让京予拿帕子来。

&ep;&ep;元徵因在病中,皇上与他说了两句话,坐了一阵便走了。

&ep;&ep;走时陈锦将他送到门口,皇上突然说:“元徵不想做皇帝,你的意思呢?”

&ep;&ep;皇上身边的暗卫办事能力一流,很快便将元修称帝一事查得清清楚楚,让皇上第一次审视这位四太子妃,但见她眉目清和,眼中一股历经世事的沉着,实在不像那等急于上位的人。

&ep;&ep;陈锦微微一福,“父皇还有很多皇子可以选择。”

&ep;&ep;皇上眯起了眼睛,“元徵不做皇帝是因为你。”

&ep;&ep;“儿臣惶恐。”

&ep;&ep;诺大的太子府门前,陈锦始终低垂着头,皇上看着她低眉顺目的样子,纵使心中有再大的火也发不出来。若不是她,元徵可能到现在还未醒过来呢。

&ep;&ep;罢了罢了。

&ep;&ep;这世上的事,从来没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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