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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不过李姐姐和二姐也一同去,好吗?”沈寒香的眼神里有请求。

&ep;&ep;陈川哂然:“好。”

&ep;&ep;是夜,荷香流溢得满城都是,凤阳郡里,放灯滨上,挤满了放灯的男男女女。各色裙裾飘扬,映着脚边的手上的花灯。

&ep;&ep;李玉倩依次点亮四盏花灯,做成莲花形状的河灯小小地蜷缩在人们掌心,寄托着每个人的心愿。

&ep;&ep;“你写的什么……”李玉倩话音未落,只见沈寒香已将纸条卷起,笑着捶她,“哎,你这人,怎么越发小气了!不给看就不给看,看我待会儿不把你的灯打到水里去!”

&ep;&ep;李玉倩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竹竿一头有钩子,将一盏盏河灯往水中央推去。缓缓流动的河水,承载着满满一河的心愿,将它们带向远方。

&ep;&ep;“咱们去吃点什么吧,难得出来一趟。”李玉倩拍拍手站起,裙子边缘在水里浸湿了,沈寒香蹲下身去替她拧干,她目光飘向岸上,等不及裙子拧干就往前跑去。

&ep;&ep;沈蓉妍忙敛衽一礼,追李玉倩去了。

&ep;&ep;陈川把沈寒香从地上扶起,指了指河边:“洗完手再走吧。”

&ep;&ep;“嗯。”沈寒香点点头。

&ep;&ep;“你许了什么愿?”陈川蹲在沈寒香旁边,也打湿手,凉沁沁的河水让他心绪宁静。

&ep;&ep;“你呢?”沈寒香偏着头看他。

&ep;&ep;“我什么愿望也没许。”陈川笑了笑,“我相信心愿都要自己亲手达成,不断努力,再辛苦也不放弃,终究能达成心愿。”继而他想到了什么,笑里带了自嘲。

&ep;&ep;“那我也什么都没许。”沈寒香瘪了瘪嘴,拍拍裙子站起身。

&ep;&ep;“我是真的什么都没许。”陈川无奈道。

&ep;&ep;河面小小的河灯倒映在沈寒香眼里,成为一点点极小的星辉,她在裙上擦干了手,侧头看陈川:“很久以前,我没有力量保护身边的人,我的家人、孩子、爱人,家人一个个因为钱财变得世故,彼此离弃;孩子生而有残缺,无法健康成长好好活下去;爱人心里装了别的人和事,再顾不上当初的誓言。那时候我知道时间和生活的可怕,它让人成长,也让人见识到丑恶,在丑恶中让人丢失自己。现在,我有力量保护我的家人、孩子、爱人,让他们远离俗世纷扰,你们读书的人,常常说钱财如粪土。但生而没有权势,只有钱能傍身,能让自己在乎的人饿了有东西吃、冷了有衣服穿,病了能找大夫,也能获得更多的自由和选择。我是个女人,现在我是个孩子的母亲,我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小宝能健康成长,一世平安。旁的……”她遥遥望着天际,思绪一时间飘得很远,前世今生交织在一起,微笑里饱含着释怀,“上天已经给了我太多,比旁人都要多,再奢求些什么就太贪心了。”

&ep;&ep;陈川抬起手,想揽她入怀,又将手放下,他说:“你能将心里话说给我听,我比任何时刻都高兴。”陈川英俊的脸孔上浮现出笑容,像小时候一样毫无心机,“固然你不喜欢我,但未必我不能保护你陪伴你,再不济,你也仍是我的沈家妹子。”

&ep;&ep;“嗯,我永远是你妹子,也永远是我大哥的妹子。”

&ep;&ep;陈川苦涩地笑了笑,跟在沈寒香后面,挤进人群里,向岸上走去。

&ep;&ep;当年秋,凤阳郡大大小小的街道都是湿漉漉一片,黄叶落了一地,粘在青石街面上。每当马蹄声踏破寂静长街,街道两旁就有人撑开窗户,从楼上往下小心窥看。

&ep;&ep;东门的刑部尚书渎职误判被查,西门的吏部侍郎贪污受贿被抓,连太子太傅都被牵连入狱。忠靖侯孟良清领天子龙纹金牌,查处有罪之臣。

&ep;&ep;一时间以前太傅阮国忠为核心的阮派门生人人风声鹤唳,闭门谢客,陈中丞三日不上朝,第四日查到陈家府邸,从地道中拉出了哆哆嗦嗦的陈中丞,中丞大呼冤枉,仅着亵衣的中丞大人被拽出地面之后,以此为奇耻大辱,一头撞晕在地道口的石狮子上,染红狮子的血迹经七夜细雨冲刷不能洗去。

&ep;&ep;第八日,陈中丞以叛国罪论处,于菜市口问斩。

&ep;&ep;凤阳吏变自八月十七始,十万孟家军调集在凤阳郡外,强行镇压。

&ep;&ep;八月十八日晚,天气稍霁。

&ep;&ep;“快,装车,仔细着些,别砸了我的宝贝古董。”林氏袖手站在门口,死盯着家仆,生怕砸了东西。

&ep;&ep;沈蓉妍在旁搀着林氏。

&ep;&ep;林氏握着女儿的手,不悦地拧眉望向门内:“怎么你大哥三妹还不出来。”

&ep;&ep;话音未落,沈柳德从里面抬着一口大箱子出来,直接装上马车。

&ep;&ep;“孙氏呢?”林氏又问。

&ep;&ep;“在后面,带五妹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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