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裴迪文闭起眼睛,胸膛跳动有力,感到舒畅纤瘦的身子在怀中微微颤栗着,心里的惊惶,一路上赶过来的紧张一下子都没了。他温柔地吮.吸她的唇角,软软的划过,她的脸迅速烧着了。
&ep;&ep;舒畅环住他精瘦的腰线,听着他起伏的心跳,眼角的余光看见他俊朗的眉眼,清澈的眼眸温暖了冷清的线条。
&ep;&ep;她仍然说不清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事实就是如此,她懒得再去找结论。在晨晨过世、杨帆背离、家人误解,她应战得满目疮痍之时,是这个男人蹦出来嘘寒问暖。难道是这样的吗?因为对方是一个好人,她进退两难却控制不住渐渐依恋。她现在好像有点被收买的意思,简直是像以身报恩。
&ep;&ep;自已的道德底线真高,知道公平交易,投桃报李!
&ep;&ep;可是裴迪文确实是她萧瑟寒夜里的一道焰火啊,纵使并不是最最期许的亮丽颜色,却以自身的光狠狠照亮着她的脸庞。他以自已的方式嵌进她的生活,悄无生息。她一直都不愿直视这件事,直到今夜,她真的撑不动时,手指比心诚实,理智指向胜男,情感却倒向了他。
&ep;&ep;这就是传说中的心口不一?她不知这算不算爱,但她累了,面前有这样一幅坚实的臂膀,她不由自主依了过去。
&ep;&ep;裴迪文伸手把她额前的发撩到耳后,放开她,发动车。
&ep;&ep;到达医院,他把车子驶进停车场,扶着舒畅奔向急诊大楼。
&ep;&ep;大楼前的台阶很高,舒畅一曲膝盖,扯动了伤口,疼得轻抽一口凉气。
&ep;&ep;裴迪文微微蹲下,以背向着她:“来,我背你。”
&ep;&ep;舒畅一怔,难免有些羞窘与矜持,“不要了,我自已能走。”
&ep;&ep;“别逞能。”语气坚决、温柔。
&ep;&ep;舒畅伏在他背上,心怦怦直跳,发觉他的双肩是那么结实和宽阔。
&ep;&ep;没想到,医院的夜急诊人满为患,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张空椅把她放下,他急匆匆地去挂号、缴费、找医生。这些事,在晨晨和爸妈生病时,她常做,头次成为一个被照顾者,她有点恍恍惚惚。
&ep;&ep;情况还好,就是膝盖处摔得血肉模糊,其他地方完好。医生怕扯动伤口,用剪刀把她的牛仔裤在膝盖处剪了两个圆圆的洞,清洗了伤口,然后消毒、上药,打了一针预防破伤风。
&ep;&ep;裴迪文一直都握着舒畅的手。
&ep;&ep;医生开了些紫药水和消炎片、纱布、棉球什么的,回去自已换药,不必再来医院了。裴迪文拿着单子去药房领取。
&ep;&ep;“你老公真帅,对你既体贴又温柔。”坐在舒畅身边输液的一位女子羡慕地说。
&ep;&ep;舒畅语塞,想解释说裴迪文不是她老公,可一想跟素昧平生的人,没必要交代来龙去脉。
&ep;&ep;裴迪文散发出来的优雅与成熟,已经很难让人再定格于“男朋友”这样的一个身份。而且在别人眼中,似乎只有老公在这大半夜,才会对妻子这样跑前跑后的忙碌,看到她涂药时咧着嘴,他的眉头也跟着蹙起。
&ep;&ep;谢霖在医院躺了几天,送花的人不少,可端茶送水、扶着去趟卫生间的人一个全无,所以才那么幽怨。与之一比,舒畅觉得自已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号幸运的人。
&ep;&ep;裴迪文提着个小方便袋回来,手上还多了点沾着水的手帕。他用手帕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污渍,腮帮上,指印更加清晰。
&ep;&ep;他没有询问。如果舒畅想说,会告诉他的。
&ep;&ep;“医生,麻烦你帮他处理下左手。”舒畅看到医生闲了下来,突然出声请求道。
&ep;&ep;裴迪文俊美的唇角微微上扬。
&ep;&ep;医生挺热心的,剪去裴迪文掌中水泡的软皮,用消毒水洗了洗,掌心看上去皮肉鲜嫩,但恢复得不错。
&ep;&ep;出了医院,他没有问要送她去哪,直接把车开回了憩园。
&ep;&ep;舒畅累得眼都睁不开,由着裴迪文牵手上楼,进了房间。她连床单是什么颜色都没看清,埋在枕头间,就睡熟了。
&ep;&ep;夜里,她依稀感觉到裴迪文进来过两次,在她床边站着,替她掖掖被子。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裴迪文背着晨光站在她的床前,她冲他微笑,没有多少不自在,好像这是再自然不过的场景。
&ep;&ep;她撑坐起来,他递给她一杯蜜水,又递给她手机,“给家里打个电话,他们会担心的。”
&ep;&ep;舒畅茫然地看着他。他摸了下她的头,“打完就出来,我给你下面条。”
&ep;&ep;舒畅好半晌才打开手机。和爸妈能计较什么呢,年纪那么大,又在气头上,自已那样跑出去,怕是一夜没什么睡吧!过了一夜,舒畅心中反而坦然了。虽然爸妈不能接受她离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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