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然而面前这个鬼修实在羸弱,仅仅能保持清醒。
&ep;&ep;没有人教导,自行而成。
&ep;&ep;看来这小孩若非生前有奇遇,便是天赋了然。
&ep;&ep;落雪手指灵力一弹,小竹脑袋向后歪了歪,靠着柱子睡着了。
&ep;&ep;修筠,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是你的庙?
&ep;&ep;这些落雪不想让旁人听到,狐狸生性多疑。
&ep;&ep;好在,修筠只随意看了一眼。
&ep;&ep;他说:刚来时便发现了这个庙是限制我力量的根本所在。
&ep;&ep;按天道冥冥中的规则,他人给予供奉,可以被转化为力量。然若未有回应,供奉者的怨恨则会成为力量限制,这是惩罚。
&ep;&ep;我能感觉到很久以前,这里的人向我祈求了两次,我没有回应。
&ep;&ep;那时修筠还在归墟之中,自顾不暇,又哪来的能力帮助向他求助的人。
&ep;&ep;落雪想,这可真不公平,又不是修筠要他们建庙立碑的。何况他人都魂飞魄散了,再多的供奉也于他无用。
&ep;&ep;好处没有享到,却要平白多一份惩罚。
&ep;&ep;狐狸有几分闷闷不乐,气鼓鼓的,他自然是不会觉得自己偏心。
&ep;&ep;他问道:那你知不知道那两次祈求,祈求的是什么?
&ep;&ep;一只手戳了戳他鼓起的脸颊,像戳一个软乎乎的布娃娃。在落雪诧异望过去时,对上少年一个忍俊不禁的笑。
&ep;&ep;修筠在取笑他?
&ep;&ep;像是察觉了对方的恼怒,修筠忙说:隐约能感觉出,第一次要清晰一些。
&ep;&ep;又开始说正题了。
&ep;&ep;落雪被打断了生气,他瞪了修筠一眼,勉强放过他。
&ep;&ep;他问道:然后呢?
&ep;&ep;他们祈求瘟疫消亡。整个三江水畔,几乎所有人都感染了。大片大片的人死亡,尸体被扔在街边、江上,没有人为他们收尸,亲人也全都去世了。
&ep;&ep;说着,修筠声音也难得带上几分沉重。
&ep;&ep;落雪原本的表情收敛,手指不自觉握紧,眉头皱了起来。
&ep;&ep;修道者认为,人间自有定数,生死有命,过于干涉反倒有损自身道心。
&ep;&ep;道心不稳,致人疯魔。
&ep;&ep;于是战乱人祸,旱涝天灾,瘟疫横行。
&ep;&ep;人命如草芥,碌碌蝼蚁苟活于世。
&ep;&ep;所以行走人间行善事的金言言才被那么多人所推崇。
&ep;&ep;落雪又问:第二件呢?
&ep;&ep;第二次要模糊很多,几乎是接着第一个的祈求。
&ep;&ep;修筠眉头动了动:他们觉得很疼,目光所及皆为地狱,祈求被拯救。
&ep;&ep;疼?
&ep;&ep;庙外,恶鬼们再次围聚于周围,呜呜咽咽的哭声像是依然带着临死时的痛苦。
&ep;&ep;纵使死亡也不能解脱,失去意志被困于此,不停的不停的游荡。
&ep;&ep;解铃还需系铃人。
&ep;&ep;落雪深吸一口气,走到了柱子后。
&ep;&ep;小竹头倚着柱子沉沉睡去,破烂的衣服遮住了他可怖的身体。
&ep;&ep;落雪给了他一个美梦,因此他眉头舒展,一种完全没有防备的,柔软的表情。
&ep;&ep;如果他可以选择,是会选择重回噩梦般的现实,亦或者幸福的、什么都未失去的梦境?
&ep;&ep;似乎有些残忍,落雪手指顿了一下,还是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
&ep;&ep;梦境结束,悠悠转醒。
&ep;&ep;在看到面前少年时,他仍未完全反应过来。
&ep;&ep;好似母亲依然坐在床头缝补他因贪玩而摔破的裤子,哥哥拿着药膏小心擦着他受伤的膝盖。
&ep;&ep;少年面容柔和,就像对他微笑时的哥哥一般。
&ep;&ep;不自觉亲近。
&ep;&ep;他问道:你是怎么死的?
&ep;&ep;死?
&ep;&ep;他应该觉得可怕,又没有感觉到可怕。脑子晕乎乎的,像坠在丰收时堆成小山般的棉花中。
&ep;&ep;小竹说: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有瘟疫,很大的瘟疫,我也被感染了。但是有一天,阿娘为我端来了治疗瘟疫的药,后来我的病好了,再后来我就死了。阿娘他们也死了,全都疯了,一下子变得非常可怕,我们逃不掉
&ep;&ep;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因为没有了痛苦,便只剩下伤心。
&ep;&ep;落雪问道:哪里来的药?
&ep;&ep;有人说,江水可以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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