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两人谢了她,不再多话,埋头大吃。
&ep;&ep;这个叫沈甜的小姑娘,属实手艺精湛,陈昭自打来了这个世界,这是吃的最舒心的一顿饭。饭菜中的咸甜滋味儿,似乎样样都合她的心意,一时没有刹住车,竟然吃撑了。
&ep;&ep;看着面前光溜溜的碗碟,陈昭和张姐面面相觑,彼此都透露出几分尴尬和心虚。
&ep;&ep;倒是过来收钱的沈甜,笑的花儿似的,像是很高兴有人这么喜欢她做的饭菜。
&ep;&ep;这顿饭要了两块大洋,相比物价来说有点高,但是相对于沈甜的手艺而言,实在算得上物美价廉了。所以这钱陈昭掏的心甘情愿,甚至在心里盘算着过几天,等陈安有空的时候,也带他过来搓一顿,叫那小子尝尝什么才叫美食。
&ep;&ep;等到两人出了沈家小食铺的门,摸了摸微凸的小腹,都觉得有些撑得慌。
&ep;&ep;索性离着下午开店还有些时间,两人便顺着河边散步消食,春日的暖风徐徐吹过,让人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ep;&ep;就是在这样悠闲的气氛中,陈昭轻声道:“张姐,我明年应该就不在苏城了,您要不要找个靠得住的人,我教她弹钢琴啊。包教包会,不收学费,怎么样?”
&ep;&ep;张姐猛地回过头,惊讶道:“你要离开苏城?为什么,这里不好吗?”
&ep;&ep;陈昭摇摇头,把目光投向远方的山野:“这里很好,但是我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安逸却混沌,稀里糊涂的过一辈子。我得出去,找一找我活着的意义,不能让我的前半生,白白被辜负了。”
&ep;&ep;这话说得奇怪,张姐似懂非懂,但是这人要离开的坚定,她是感觉到了的。
&ep;&ep;她没有再多问什么,反而说得:“你现在是咱们店里的招牌,许多客人来店里就是听你弹琴的,肯定是要找个人接手的。我先寻摸寻摸人选,找到合适的,就叫你帮着教一教,先说好,我可出不起一个月一百大洋的学费。”
&ep;&ep;陈昭感激一笑:“肯定不让张姐出钱,当初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多亏了张姐帮我一把,如今自然也不能叫店里没了人用。你只管找人,从前有没有弹过钢琴的不要紧,但是基本的乐理要通,我再把曲子都留下,学着就不难了。”
&ep;&ep;张姐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ep;&ep;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半天,张姐才叹息道:“好不容易找到个说话吃饭的人,可惜却不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你要是走了,以后中午我就又是一个人吃饭了。”
&ep;&ep;陈昭没有吭声,这是她无法解决的问题。
&ep;&ep;不过张姐本来也是个历经风浪的人,还没有走到西餐厅门口,她就已经调整好了情绪。
&ep;&ep;“算了,算了,这乱世人如飘萍柳絮,谁知道明日会游荡到哪里去呢,今朝有酒今朝醉吧。说不准日后,我也离开苏城了呢,到那时候咱们啊,估计还有一起品茶吃饭的机会呢。”
&ep;&ep;陈昭见她恢复了洒脱,连忙牵着她的手臂附和:“就是这个道理,不过我虽然会走,怎么也是年底或者明年春天的事情了,现在才四月份,还早着呢。剩下这些日子,还得劳烦张姐多多关照,要是能再给我介绍几个学生,那就更好了。”
&ep;&ep;张姐没好气的点了点她,嗔怒道:“小没良心的,都准备要走了,还打量着拿我当个苦力。”
&ep;&ep;陈昭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气,一通撒娇卖乖,好歹是混过去了。
&ep;&ep;下午五点,薛总长家的司机准时出现在门口,接陈昭去薛家做客。
&ep;&ep;张姐挥挥手叫她先走,反正店里也已经开始收工了。
&ep;&ep;陈昭提着后厨大胡子西点师傅做的小蛋糕,上车走了。
&ep;&ep;等陈昭到薛家的时候,薛总长还没有回家,薛家那一双小儿女倒是都在家中,正在钢琴边趴着,听薛辞秋练习。
&ep;&ep;把伴手礼交给佣人处理,陈昭站在门口听了一阵,忍不住鼓掌道:“这曲《致爱丽丝》,薛小姐已经弹得很好了,看样子今天晚上,咱们就能学习新曲子了。”
&ep;&ep;薛辞秋灿然一笑,表情满是骄傲自得:“那是自然,我昨天和今天加在一起,足足练了五个小时呢。老师,您说按照我现在的进度,什么时候算是出师了啊?”
&ep;&ep;薛太太听了她这大言不惭的话,忍不住扶了扶额角,假意责怪道:“秋秋,不能这样好高骛远,你这才学了几天,就想着出师的事情了。”
&ep;&ep;陈昭倒是不认为薛辞秋好高骛远,年轻的小姑娘么,总是这样兴致勃勃,充满了旺盛的精力,以及对这个世界的狂妄蔑视。这样的意气风发,陈昭如今是没有了,但是让她去看看,心里也是高兴的。
&ep;&ep;“基础的指法你已经掌握了一大半,剩下的就是磨练技能和熟练度了,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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