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肘。

&ep;&ep;曹氏心中明镜似的,相貌出身财力手段,孟筱皆比不了谢瑛。

&ep;&ep;可诸多好处都不如一点,游医给的方子,只有孟筱能救六郎。

&ep;&ep;万般无奈,她只要六郎的命。

&ep;&ep;曹姨母见状,心中五味杂陈,虽逼走谢瑛着实愧疚,可心里窃喜仍蔓延开来,至少前头再没人挡着,凭着孟筱待云彦的真心,加之孟家如今的官路,却也是配得上伯爵府的。孟筱痴情,此生怕是出了六郎,谁都看不进眼里。

&ep;&ep;她清了清嗓音,提醒道:“别耽搁了,咱们都是为了六郎好。”

&ep;&ep;众人回神,纷纷点头道是。

&ep;&ep;那游医将药下到符水中,孟筱解开纱布,露出长长疤痕,随后忍着痛将血挤进碗里,好容易凑满一碗,疼的她直冒冷汗。

&ep;&ep;而后,便要孟筱以口喂药,直至让云彦全都喝完。

&ep;&ep;曹氏忙将屋里人都遣了出去,合门前,从缝隙里看见孟筱羞涩的褪去衣裳,爬上床榻,钻进云彦的衾被中。

&ep;&ep;她心里不知怎的,咯噔一声,就像山洪来时兵荒马乱的场景,她甚至有点后怕,万一六郎醒来,自己该如何解释,千头万绪扰的心内惶惶。

&ep;&ep;谢府

&ep;&ep;谢宏阔早就得了消息,自打云彦病倒后他便按压不住狂喜,恨不能烧几炷香,将云彦赶紧送至西天极乐。

&ep;&ep;谢瑛之所以不听话,多半是为了云彦,一个于家族无甚帮扶的女婿,不该偏占着位子不做事,还要消耗谢瑛的精力。

&ep;&ep;此番病倒,着实倒在谢宏阔心上,许是连他自己都不觉得,每日脚步轻快,精神焕发,活脱脱年轻了好几岁。

&ep;&ep;崔氏软软倚靠在美人榻,莞尔笑道:“老天有眼,也觉得谢家不该没落。”

&ep;&ep;“你仔细着点,别惹她。”谢宏阔来回踱步,抑制不住的激动,今儿听小厮来报,道谢瑛同云彦签下和离书,收拾箱笼搬出云家,他差点笑出声来。

&ep;&ep;本想带人去帮忙,可又怕适得其反激怒谢瑛,遂只得作罢。

&ep;&ep;“郎君都嘱咐多少遍了,我定菩萨一样供着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成了吧。”崔氏嗤了声,拨弄着蔻丹抬眼道:“幸好前两日将她闺房重整一番,否则定要来不及,她还真有魄力,说离便离了。”

&ep;&ep;谢宏阔笑,纵屋外雷声滚滚,黑云压顶,然心中碧空如洗,天高海阔,竟有一番说不出的痛快。

&ep;&ep;“四郎夜里回来吗?”

&ep;&ep;“大理寺很忙,他十日有八日都写在衙门,今儿怕是回不来。”崔氏不满,想着儿子最近的状态,心里很是不悦。

&ep;&ep;谢宏阔思量片刻,又道:“不打紧,便叫四郎媳妇出来陪宴,临哥儿也得来,省的她横竖没几句话就吵起来,活脱脱生了个老子。”

&ep;&ep;崔氏叹气:“成,我这就让厨房烧几道她爱吃的菜,总之她想要什么,便给她什么,总不至于再犯忌讳。”

&ep;&ep;这厢刚安排好,擎伞的小厮急匆匆跑回来,“郎君,娘子的马车在前街拐了个弯,径直往长乐坊去了。”

&ep;&ep;谢瑛当初的嫁妆不菲,三年来又置办了不少私产,其余都陆续赁出,只有长乐坊的这处宅院,平素交给得力的管事打点,故而屋内布置只消稍加整理,便能立时住人。

&ep;&ep;进屋后,谢瑛走到妆奁前,松了发髻坐下。

&ep;&ep;镜中人瘦了一圈,不知怎的却让她想起大婚那日,她一袭浓妆嫁衣,坐在大红婚床等待云彦进门的刹那。

&ep;&ep;忐忑不安,紧张而又充满期许,三年来她用心做云家媳妇,侍奉舅姑,疼爱小妹,和睦夫郎,便是奴仆也从未苛待,彼时总觉得日后会更好,实际也是如此,倘若周瑄没有回京,她大可安安稳稳度过余生。

&ep;&ep;无波无澜,随心所欲。

&ep;&ep;可如今仿若大梦一场,醒来还是空空一人。

&ep;&ep;“娘子,不回谢府了吗?”白露抖了抖帘帷,银钩轻晃,外面雷声不减,雨点如黄豆般噼里啪啦砸着屋檐。

&ep;&ep;“不回。”谢瑛斩钉截铁,随后又问:“去药铺的人还没回来?”

&ep;&ep;白露往外看了眼:“约莫还得费些时辰,雨太大了,离咱们这儿隔了两个坊市。”

&ep;&ep;谢瑛宽了衣裳,躺在帐内。

&ep;&ep;巧得很,游医配的药粉中有一味南诏特有的药材,谢瑛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年前铺子活计提了一嘴,道那味药材不常见,价格也不昂贵,寻常南诏百姓用来熏蚊虫蛇蚁的。

&ep;&ep;白露点上安神香,见谢瑛睁着眼睛平躺在榻,不由过去俯身问道:“娘子,既然知道游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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