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哽咽沙哑着:“我从小看着她长大,把她当成了亲女儿,从不让她磕到碰到,如今在我眼皮底下,受了这等痛苦,可如今我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她受苦,我都恨不得代她中那毒,若不是太医救了回来,我这辈子都要寝食难安了。”她句句肺腑,直戳人心,太医知道芸氏是皇后乳娘,从小看皇后长大,一腔母爱早已给了皇后,他心有戚戚,难免感伤。
&ep;&ep;月娘拿了些财宝,给了太医:“这拿药一事,望大人通融。”太医院难免会有看人下菜碟之事,皇后身份尊贵,自然不会有人为难,可小鬼难缠,打点必不可少,月娘可不想拿的药多了少了,太医收下后点了点头,就携着医箱离开了。
&ep;&ep;芸氏只留了月娘,其他人都驱散了,两人坐在皇后身旁,旁边放上一盆温水,月娘把丝帛放里,拧干轻柔地给皇后擦汗,等着皇后醒来。
&ep;&ep;如今皇后陷入梦中,像是被梦魇压住,额头上冒着冷汗,一直没有醒来。
&ep;&ep;月娘想起那庄妃弱柳扶风的模样,忍不住对芸氏说:“那位娘娘不知是个什么意思,待皇后娘娘醒来,要提醒她注意庄妃。”
&ep;&ep;芸氏想起庄妃私下给她的药,她心绪复杂,可她说不出口,只能点醒月娘:“娘娘们的事,你我哪能置喙。”
&ep;&ep;月娘垂下眼,充满歉意道:“是我错了。”
&ep;&ep;皇后陷入了梦魇之中,她身处一片苍茫之中,只有她一个人,孤孤单单,连陪着的人都没有。
&ep;&ep;她想要往前走,肚子却又沉又重,阻碍着她的前行,她摸了摸肚子,肚子里面忽然一动,似乎是里面的宝宝和她打招呼,她停下了,有些安心,不自觉笑了,她自己又揉了揉,像是和宝宝打招呼,可没想过,肚子忽然瘪了,身子底下粘着潮湿,血意淌了一地。
&ep;&ep;她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跪在地上,她喊着自己的孩子别走,却阻止不了,她嚎啕大哭,眼前却忽然出现一双金丝白靴,一尘不染,它的主人漫步到她面前,皇后抬起头看他,那熟悉的脸,让她忍不住委屈,她曾发誓不在爱他,可那毕竟也是他的孩子,她凄厉而又绝望:“我们的孩子没了。”
&ep;&ep;可皇帝面无表情,蹲了下来,他带着玉冠,头发板正,身上一尘不染,冷漠地说道:“我还没计较你丧子之过,你有什么资格跟朕哭诉。”说完这话,他毫不留情地走了,她呆呆地看着皇帝,像是第一次认识他,忍不住呕吐,抽搐,她好恶心。
&ep;&ep;恶心地受不了了。
&ep;&ep;面前花开了又落,她身旁终于有一个体弱的少年,奶声奶气地喊着她母妃,她刚露出难见的笑,皇帝又出现了,他带走了她的孩子,并对护卫道:“皇后失德,愧为一国之母,从今天起,就不必离开这里了。”
&ep;&ep;她彻底失去了力气,瘫坐在地上,周围像是失去声音一般,寂静可怕,她不知坐了多久,或许也没多久,她还没怎么饥饿,面前就来了一个弱柳扶风的女子,她愣愣地看着女子,女子皱了皱眉,目光却划过一丝心疼,慢慢扶她上床,并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想复仇么?”
&ep;&ep;她怎么可能不想,刻骨的恨意烧灼着她,可自己却没有一把刀,斩了皇帝那条命,她恨自己连孩子都护不住,她问那女子:“你能帮我复仇么?”
&ep;&ep;那女子道:“我正是为你复仇而来。”
&ep;&ep;这句话像是山间野火肆无忌惮,一息之间烧过了整片山林,强有力地让她有站起来的力气,她要复仇,她不能就这样了,这样的人生,她才不认。
&ep;&ep;这份想活下去的执念让她摆脱了梦魇,找到了出去的路,终于,她缓缓睁开了眼,那目光还残留一丝恨意。
&ep;&ep;“皇后,你醒了。”戚蕙耳边响起了奶娘的声音,这份熟悉让她心安,她那急促跳动的心脏终于缓和了下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里面还有跃动,太好了,那场梦没有成真。
&ep;&ep;她们扶起了皇后,芸氏又用温湿的丝帛擦了擦他的脸,月娘拿了个软垫垫在了她腰后。
&ep;&ep;芸氏给月娘使了个眼色,月娘起身出了屋子去找太医。
&ep;&ep;太医从耳房赶来,替她诊脉,诊完脉惊喜道:“皇后娘娘已经恢复了,胎儿无事,只要喝些保胎和固本的药,就能养好了。”
&ep;&ep;芸氏和月娘喜极而泣,太医见此,笑着摇摇头,拿去医箱请辞,回太医院了。
&ep;&ep;皇后醒来,月娘去端药了,留芸氏一人在屋,对着这个一直护着自己的乳娘,皇后忍不住说:“我梦里梦到了……”我第一个孩子死了,第二个孩子皇帝他抢走了,我被打入了冷宫,话到了嘴边,她反而说不出口,只能说了一个最旁枝末节的“梦到了庄妃。”
&ep;&ep;芸氏瞪大了眼,她趁此机会,把当时庄妃赠药一事说了出来。
&ep;&ep;言语像是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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