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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高兴还是应该愤恨。那个人被王本初从地上拉起来,衣服已经一条一条的,嘴角边也有流过血的痕迹,有一只眼睛已经肿了。当把他解救出来以后,他疯了似的四周地上寻找着,吴月华不知道这个人在找什么。最后在人们的脚下,他拽出来一个破旧的迷彩褂子,他使劲儿的抖上面的土,又用手反复的拍上面儿的土,两只手捏着领子,噗啦噗啦的摔了几下。然后穿到身上,又用手反复地在自己的身上扑打着余尘。王本初过去以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问他怎么样?那个人也不再说话了。他只是用狠毒的目光仇视着周围。吴月华看这人的脸庞,方方正正的,而且浓眉大眼。煞有一种古代英雄的面相。王本初拉着他,坐上了一辆汽车。一溜烟得走了。吴月华见人渐渐的散去,非常失意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梁新远。本来想和吴月华多聊一会儿。可是,吴月华并不搭理他。他也只能讨一个没趣儿,蔫不唧儿的回去了。

却说王本初。拉着那个人来到一家饭馆儿。王本初找了一个雅间儿。又叫来服务员,点了几个店里的拿手好菜。他从自己兜里拿出来了一瓶茅台酒,满满的给那人倒了一杯。王本初告诉那个人。:

“行了。?是该你说说自己故事的时候了。”

那个人。哪里信任王本处?他用狐疑的眼光瞄着面前的这个人。?可是他的嘴却没闲着。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看上去他已经非常的饥饿了。就像已经有好几天没吃过饭似的。王本初见他的脸上受了点儿伤,这脸还好像有好几天都没洗过,油腻腻的一层灰。王本初并没有吃,他只是拿着一只酒杯,慢慢的咂着酒。过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子钞票,放到了桌子上,推给这个中年人。说道。

“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

那个人突然停止了咀嚼。用一双如豹子似的眼睛望着王本初。

“你这什么意思?”

王本初道。

“什么意思?哎你别想太多。我看你可怜不待见的。给你买件衣服去吧。有一点我不理解,你能给我说说吗?”

那男人恢复了咀嚼,又从容的吃着自己的饭菜。听到王本初这么问他,他先是神态迟疑,欲言又止。后来见王本初存有善意,虽说这个人长得贼眉鼠眼的?做起事来却很通情理。于是在酒足饭饱之后,他擦了擦自己的嘴巴。说道:

“说起来。我就一肚子气。”

一种忧郁愤恨的表情。从那双沉寂千年的火山般的眼睛里,喷发出来。积蓄已久的幽怨,8即将雷霆万钧的爆发。

他其实是一个非常喜欢倾诉的人。他用不急不慌的语气把自己的一腔话倾诉给了王本初。他哪里知道王本初是什么样的人?他只知道这十几年来一直想找一个发泄的窗口,找到一个倾吐的门径。将自己的委屈、无奈、冤枉、希望,都一股脑得倒给对方。他能明白的,只是他给了自己一顿饭。他帮了自己一个忙。给了自己一沓子钱,所以,她把自己的心里话也卖给了王本初。他说他叫余月,今年刚34岁。其实看上去还要大一些。像40来岁的人。或许是岁月的沧桑,腐蚀了那青春的面容。一顿饭的功夫,王本初知道了一个离奇的故事。

余月的父亲余延宗,是一名木工,也会一些瓦工。十年以前他到城里打工,见别人的前面摆放一个牌子。写上木工、电工、油漆工、清洁工……,然后就这么等着别人来招用。

余月的父亲也学别人一样放了一个牌儿,坐在马路边的道牙子上等着。一辆白色的福田车开的非常快,车厢里装着货,上面儿还或坐或躺着几个人。从他前面经过时,车轱辘压住了一个坎儿。猛地颠簸了一下,一个硕大的行李包从车厢上滚了下来。

正是:非财到户莫当福,

山雨未来祸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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