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还不如早在卢雄提醒自己那日,两人就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ep;&ep;可事到如今,后悔也晚了。
&ep;&ep;有时候赵恒也会想,想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是自己对兄弟们太过信任,所以也觉得大家也该一般无二的信任自己吗?还是说其实事情打从一开始就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ep;&ep;又或者,他明知郭赛心里有疙瘩,却还不主动上前寻求解决,是否也是早在一开始就猜到了结局,所以一直逃避,不敢面对?
&ep;&ep;不过既然如今都敞开来说了,只要误会解除,想来……
&ep;&ep;然而赵恒刚要说话,却见沉默许久的郭赛忽然猛地往墙上擂了一拳,手上立刻就见了血。
&ep;&ep;他指着赵恒大骂:“好你个义薄云天的赵大镖头,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你行的正坐得直,这些年却瞒的我好苦,如跳梁小丑般任你们取笑!谁知道了不说你有情有义?我只被蒙在鼓里,却衬的你越发高风亮节!你好,你好得很!”
&ep;&ep;“你好得很!”
&ep;&ep;郭赛恶狠狠撂了这话,便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ep;&ep;赵恒想叫却叫不出声,片刻后,满身疲惫的坐了回去。
&ep;&ep;这一天,到底是来了。
&ep;&ep;第33章
&ep;&ep;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自己曾经因为大意犯下过错,如今绝不能继续!
&ep;&ep;赵恒略一沉吟,便叫人暗中盯着郭赛,一有消息即刻来报。
&ep;&ep;那人点头去了,不多时又进来一个穿着灰色短打的人,“大当家的,托镖那老头儿甚是警觉,一路上换了好几回装扮,又故意绕路,兄弟们跟了好久才窥得端倪。那人原来是沂源府下宿州知州朱琦亦的管家。兄弟们又暗中打探,发现此次护送的母子三人与那朱琦亦的家眷十分相似,那管家又没有婆娘,想来错不了。”
&ep;&ep;“朱琦亦知道此事么?”
&ep;&ep;“知道,那管家回去之后就被叫去朱琦亦的书房待了许久。”
&ep;&ep;赵恒听后沉默良久,手指不断敲打着椅子扶手,心中瞬间涌过无数个念头。
&ep;&ep;之前他就觉得此事有蹊跷,可年底事多,怕有人调虎离山,郭赛又不定什么时候发作,只好留下坐镇。
&ep;&ep;宿州知州的家眷?
&ep;&ep;宿州在沂源府府城以北,盛产铁矿,经济颇为繁荣,又因地形复杂,钱财富贵迷人心,私下买卖、明暗逐利之事时有发生,监管困难,常有官员死于非命,乃是官场众人争相逃离的所在。那朱琦亦却在宿州知州的位置上一待六年,两袖清风,结结实实是个好官。
&ep;&ep;去年来了一位新知府徐潇严,辖下大部分知州也早就或升或降,陆续离去,然而朱琦亦却留下了……
&ep;&ep;来报信的人等了好久,才听大当家说了个地址,“你先不要回去了,让小武替你,你即刻带一队精壮的弟兄奔赴此地,听任二当家他们调派。沿途有他们留下的镖局记号,暂时不要打出镖局旗号,不要迟疑,即刻出发!”
&ep;&ep;朱琦亦一反常态的将自己的家眷送走,必然不是什么好事,须得以防万一。
&ep;&ep;那人领命而去,赵恒又立即回了飞鸽传书,想了一回,决定亲自去会会朱琦亦。
&ep;&ep;既然已经接了这趟镖,那么只要对方不是大奸大恶之辈,他就必须保下来!
&ep;&ep;不过出门之前,他还想去见个人。
&ep;&ep;赵恒过去的时候,胭脂正对着一桌子布料犯愁。
&ep;&ep;料子都是好料子,不过也恰恰因为是好料子,她反而不敢下手了。
&ep;&ep;她的女红本就不算出色,迄今为止也只动过棉布。棉布皮实,便是缝的不好,说拆了重缝也就拆了。可这样细密柔软的绸缎,一旦拆了就是个大窟窿,整块料子就算废了。
&ep;&ep;“大哥怎么在外头站着,”也不知过了多久,胭脂眼角的余光才注意到赵恒的存在,忙请他进来,“可是找四姐么?还是虎子那头有什么事?”
&ep;&ep;“无事,”赵恒笑了笑,自己捡了靠门的凳子坐下,“我要出门见个人,约莫三五天不得回,近来忙得很,也有些日子没见了,走之前先瞧瞧你。这几日还好?”
&ep;&ep;胭脂说:“挺好的,四姐十分照顾我,倒是大哥瞧着瘦了些,可见是累狠了。如今又要出门,千万注意身子。”
&ep;&ep;赵恒一一应了,莲花上来倒茶,赵恒顺便问了她家里人的情况,莲花规规矩矩的答了,很是感激不尽。
&ep;&ep;稍后莲花退下去,赵恒瞥见桌上的布料,眉头稍稍挑高了一点,胭脂顺着他的视线看了,有些不好意思,顺手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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