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混熟了之后,俨然不再是方才那个会脸红会害羞的清秀佳人。
&ep;&ep;她拿着史记翻了翻,随意挑了个故事,“就拿孙斌救邯郸一事来说,魏国攻打赵国,齐国不想唇亡齿寒,便派兵围攻魏国,迫得对方不得不收回兵力保护都城,由此避免了齐国的灭亡。而齐国又趁着魏国手忙脚乱之际大获全胜,在太子殿下眼里,这一定是兵法的一种,在战场上有借鉴意义,对么?”
&ep;&ep;这是最常规的思想,顾祁没觉得有什么新鲜的,微微颔首,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ep;&ep;楚颜的唇角笑意愈浓,朝他眨眨眼,“国事战事与我一介女流之辈自然无关,但我从中学到的却是,兵法也可以有诸多变体,可以运用于不同的事情之上。比如每回我病了的时候,姑姑总会要我喝中药,那药太苦,我不想喝,便拿出姑姑近来面色愈发不好了这件事来大肆发挥,姑姑忧心忡忡地招来太医问个究竟,而我就轻而易举逃过了喝药这一劫,此所谓围魏救赵——袭击敌人后方的据点,以迫使进攻之敌撤退的战术。”
&ep;&ep;顾祁啼笑皆非,却见楚颜继续神气地说,“再比如说前阵子束秋硬说我身子骨太单薄,嚷嚷着要我食补,每日做些清淡难吃的大补菜色给我,我只不过是稍微提了提元熙殿里近来又有些小宫女手头上多了些不明不白的赏赐,她便慌慌张张地开始着手审视殿里是否有人吃里扒外、帮着外头的人递消息,自然也就没工夫来督促我食补不食补了,这也是围魏救赵嘛。”
&ep;&ep;顾祁越听越好笑,可是她的话也并非胡扯,确实有道理。
&ep;&ep;在他读史书的过程中,不论是父皇还是太傅,都只告诉他要懂得吸取先人的战略和兵法要术,却从未告诉过他,在日常小事里也一样能将其运用得淋漓尽致。
&ep;&ep;眼前这个姑娘狡猾又会耍小聪明,可她懂得如何运用兵法于生活之中,未尝不是睿智的体现。
&ep;&ep;当然,于楚颜而言,此番谈话的首要目的不是要凸显自己多么聪明,而是在无形之中与太子拉近距离。
&ep;&ep;本来嘛,人与人之间熟络起来就是通过扯淡这种事,眼下她就东拉西扯地乱说一气,两人之间的拘束感也自然而然就会渐渐淡下去。
&ep;&ep;楚颜还在继续闲扯,若不是万喜在外面提醒顾祁晚宴的时间快到了,恐怕两人还会一直这样说下去。
&ep;&ep;“太子殿下,人都来的差不多了,晚宴的时间也快到了,您该起身去大殿了。”万喜也不想打岔,可时间确实紧得很,再耽搁下去,叫大殿里的一众宫妃朝臣等急了就不好了。
&ep;&ep;毕竟顾祁还未登基,眼下还是要保持一个太子谦恭有礼的形象。
&ep;&ep;顾祁这才收回心神,对楚颜淡淡地说了句,“啰嗦这么久,喘口气吧。”
&ep;&ep;哪怕表情还是千年不变的死人脸,但眼神总归柔和了许多,这种变化要归功于楚颜不要脸的喋喋不休,恐怕宫里这么多女眷,没有谁会把自己小时候的囧事拿出来如此自然地侃侃而谈。
&ep;&ep;明明心中不是这样想,嘴上却偏这么刻薄……楚颜弯起唇角,眼神亮晶晶地望着他,“好。”
&ep;&ep;只是一个字罢了,却非要露出这样引人遐思的笑容,那双秋水明眸含笑带怯,似是含情脉脉,又像是藏着什么呼之欲出的美丽光芒。
&ep;&ep;顾祁转过头去,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ep;&ep;她还是不够矜持,稚嫩了些。须知这种娇艳和小女儿娇态是登不得大雅之堂的,过去她还小,在太后面前撒撒娇倒还没什么,眼下已是大姑娘了……也不知母亲是怎么教导她的,怎会把她教成这般模样?
&ep;&ep;可这种心态在去大殿的途中在长廊里碰见清阳时,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ep;&ep;只因清阳一看见他,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请了声安,眼神却在接触到楚颜时,倏地变作利剑刺了过来。
&ep;&ep;楚颜唇角弯弯的,含笑喊了声,“见过清阳郡主。”
&ep;&ep;清阳冷哼一声,理都不理她。
&ep;&ep;顾祁一头黑线,好吧,比起这个郡主来,楚颜那点含娇带怯简直是太拿得出手了,像这种十几岁的人了还跟个傻子似的什么情绪都摆脸上,动不动还给人脸色看,这才是难登大雅之堂好吗?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昨晚和好朋友一起出去聚会了,所以没能更新,请大家原谅。
&ep;&ep;还是有姑娘对于驸马事情耿耿于怀啊,么么真不是圣母,也不会写什么小三上位的戏码毁三观。
&ep;&ep;驸马的事情还有没有交代的大隐情,但我又不能剧透是吧==、大家不要急啊,以后会一一交代的。
&ep;&ep;大家可以看见,楚颜已经开始刷好感度了,但是本文是有爱有喜的宫斗文,所以不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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