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顾祁倏地从腰畔扯下玉佩,朝着直刺楚颜咽喉处的剑尖弹去,那剑身一歪,朝着一旁刺了出去。
&ep;&ep;下一秒,顾祁牢牢地扣住了侍卫的脉门,手上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那侍卫痛得哇哇大叫。
&ep;&ep;楚颜只顾着逞能,竟然忽略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差点把自己的性命搭上,等到反应过来时,才惊觉浑身都被冷汗湿透。
&ep;&ep;“来人。”顾祁淡淡地瞥她一眼,也不知在跟谁说话。
&ep;&ep;而下一刻,不知从什么地方忽然出现的四名灰衣人闪电般出现在他们面前,楚颜一愣,这才意识到这就是传说中的贴身侍卫。
&ep;&ep;或者说,是太子的死士。
&ep;&ep;她竟然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有这四人的存在,实在是……中华武术博大精深。
&ep;&ep;顾祁冷冷地看着被自己废去手腕的侍卫,头也不回地吩咐那四名护卫,“把他押去刑部,听候发落。”
&ep;&ep;那四名护卫整齐地应了一声,随即一人捂嘴,一人扛人,就这么飞快地带着那侍卫消失在楚颜眼前。
&ep;&ep;一切都像是在放电影,快得惊人,又扑朔迷离。
&ep;&ep;而对楚颜来说,这真的是从前在电影里才能看见的场景。
&ep;&ep;太子……会武功?
&ep;&ep;她纠结的点很奇怪,却见纠结的对象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自己,“你以为你是谁?命也不要了就跑去断公道,所以先前你所谓的要当女官,就是指要当我宣朝的第一位女判官么?”
&ep;&ep;楚颜冷汗涔涔,低下头去真心实意地说了声,“多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
&ep;&ep;她疏忽大意了是事实,而他救了她也是事实。
&ep;&ep;顾祁倒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地道谢,垂头的模样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自知理亏,所以等待他的数落。
&ep;&ep;她那截莹润白皙的藕颈在月光下越发显得纤细柔弱,想到前一刻这细细的脖颈险些被人刺穿,顾祁不知怎的有些后怕。
&ep;&ep;他看了眼还在那里自顾自哭着的安良媛,嘲讽似的问楚颜,“不是想要断个公道吗?那你说,这个女人又该如何处置?”
&ep;&ep;楚颜回头看了眼肝肠寸断的人,眼里有怜悯,却也有不耻。
&ep;&ep;“如果殿下肯听楚颜一言,那就将她打入冷宫,对外称病吧。”她转过头来望着顾祁,“此事乃宫中丑闻,不宜宣扬,而安良媛作出这样的事情来,固然可恨,但也有情有可原之处,也许……罪不至死。”
&ep;&ep;“情有可原?”顾祁看着她,眉头一皱,“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何来情有可原之处?”
&ep;&ep;楚颜斟酌片刻,似是在犹豫该不该说。
&ep;&ep;“只管说。”顾祁打消她的顾虑。
&ep;&ep;楚颜得了定心丸,咬了咬唇,这才抬头望着他,“自古帝王多薄情,当今皇上却心系容皇贵妃一人,在民间已成佳话,印证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名句。可是对于这群被他遗忘在后宫的女人来说,皇上却并非痴情郎,而是……而是负心汉。”
&ep;&ep;“放肆!”顾祁猛地打断了她,声音里犹带怒气,“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胆敢妄自评判皇上的是非?”
&ep;&ep;楚颜先是被这声冷不丁的怒喝给吓得脖子一缩,随即硬着头皮看着他,“是太子殿下告诉我只管说的……”
&ep;&ep;她用委屈的眼神望着他,又惊又怕,却又带着不服输的劲儿,“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我不敢说皇上做错了,但殿下若是设身处地想想这群被遗忘的宫妃,她们在女人最美好的年纪里被送进了皇宫,却一辈子顶着皇上的女人这个名头活下去,若是没有一个念想,要怎么度过余生?”
&ep;&ep;顾祁阴晴不定地盯着她,而楚颜深吸一口气,索性一鼓作气地讲完了自己的大道理,这才垂下头去,“楚颜胆大妄为、口无遮拦,望太子殿下责罚。”
&ep;&ep;她是诚心地在认错,可是只是为了自己的胆大妄为、口无遮拦,而非为自己说的内容认错。
&ep;&ep;显然,她压根不认为自己说错了。
&ep;&ep;她在赌,赌太子是个明是非的人,赌他不会因为她直言不讳而要了她的小命。
&ep;&ep;而事实上,经过九年的观察,她觉得自己有百分之九十的机会不会被怎么样。
&ep;&ep;结果就是,楚颜赌赢了。
&ep;&ep;顾祁看了她很久,久到料峭寒风令楚颜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才听见他清冷又遥远的声音伴着夜风吹入耳边。
&ep;&ep;“直言进谏是好事,但说话之前,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项上人头牢不牢靠,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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