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宛若谪仙。
&ep;&ep;那时候,她扬起稚气的面庞望着他,笃定地说,“将来一定会嫁给,等着!”
&ep;&ep;而那倏地失笑,一面摇头一面无可奈何地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ep;&ep;可是那个念头深深扎根了她心里,一连五年,她都这样仰望着他,一心以为等到自己长大以后,就能成为他的妻子。到那个时候,她会站他身边与他一起赏花,而不是仰望他,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ep;&ep;终究是命运无常,她最终嫁给了秦殊,而那个也被父皇的一纸诏书派去了遥远的地方,有了自己的妻儿,从此便是再无相见之日的结局。
&ep;&ep;可是眼下,长公主看着那张与他有七分相似的容颜,心中掀起滔天波澜。
&ep;&ep;事实上她压根不记得自己前些日子去戏院看了什么戏,当时她和秦殊又一次吵架,她便跑去了戏院磨时间,连这戏子唱了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顺手把用旧了的金镯子赏给了他,谈得上什么伯乐不伯乐的?
&ep;&ep;但就是这张脸让她失神良久,然后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进来吧。”
&ep;&ep;叫严清的戏子事实上只不过想离开戏院那种世态炎凉的地方,哪怕他有姿色有唱功,那种地方也不过是个都看不起的戏子罢了,可若是进了公主府,他便再不愁吃穿,更不用寄篱下、看眼色。
&ep;&ep;那日长公主多看了他几眼,他自认逮着了机会,就带着几个徒弟来府上求见,本来也没抱几分希望,可是竟然真叫他如愿以偿了,这可把他高兴坏了。
&ep;&ep;于是从那以后,这几个戏子就留了下来,偶尔为长公主唱唱曲,至少日子静好,安安稳稳。
&ep;&ep;可是今日,长公主正百无聊赖地听他们唱曲时,她的另一个贴身丫鬟银针忽然从外面跑了来,附她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
&ep;&ep;她的脸色顿时大变,原本捧手中的茶杯倏地滚落地,瓷器碎裂声突兀地响起,把台上的戏子都给惊住了。
&ep;&ep;唱曲的声音停了下来,满院都寂静了。
&ep;&ep;长公主一把拽住银针的手,声音颤抖地问道,“说什么?西疆战乱又起?敌军……敌军已经攻入城下了?”
&ep;&ep;银针是街上看见皇宫里派出了浩浩荡荡的军队奔赴边境,所以拉住旁边的问了问,这才得知西疆入侵的事,于是急急忙忙地回来讲给公主听,没想到的是,长公主的反应竟然如此大。
&ep;&ep;她吃痛地任由长公主握着,结结巴巴地说,“是,奴婢方才街上听买米的老板说的,眼下怀远大将军正死守着淮城,等待宫里派大军前去支援。”
&ep;&ep;怀远大将军!
&ep;&ep;这五个字像是匕首一般插-入长公主心头,粉碎了她最后一点希望,她脸色煞白地站起身来,又有些摇晃地往后退了几步,嘴里喃喃地念着,“不会的,不,不会这样的……”
&ep;&ep;原本负责给她捶背的银铃赶忙扶住她,“公主,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ep;&ep;她赶忙朝银针递眼色,朝着驸马爷住的屋子怒了努嘴,示意银针快去叫驸马爷来。
&ep;&ep;而长公主此刻依然心神大乱,茫然无措地望着远方,眼里忽然涌出两行泪水。
&ep;&ep;卓定安,会有事吗?
&ep;&ep;秦殊踏进小院时,恰好看见长公主烦着泪痕的面庞,她就这样呆呆地望着远方隐隐约约的山岚,像是无助的孩子,远远了没有平日里的飞扬跋扈。
&ep;&ep;“参见公主。”秦殊走到了她面前,朝她俯身一揖,抬头温和地望着她,“公主这是怎么了?”
&ep;&ep;他对她向来如此,看似温柔关切,可是一双眼眸永远透着疏离冷漠。
&ep;&ep;他们的婚姻一开始时就不断地为了脸面而装作琴瑟和鸣,后来终于撕破了脸,她飞扬跋扈、蛮不讲理,而他耐心包容、无动于衷。
&ep;&ep;他们谁都不爱对方,除了大婚之夜宫里派来的嬷嬷的监督下圆房,从此以后都是各住一屋,再也没有过夫妻之实。
&ep;&ep;而可笑的是,一夜**竟然送来了一对小儿女,貌合神离的夫妻就这样拥有了清阳郡主与北郡王。
&ep;&ep;听见他的声音,长公主恢复了些许理智,缓缓地收回目光看着他,冷冷地说,“来做什么?”
&ep;&ep;秦殊看了眼银针,“听说公主身体不适,所以过来看看。”
&ep;&ep;“看看?来看死了没?”她恶毒地以言语挖苦他,“放心,还没那么容易死,至少看着死之前,会活得好好的。”
&ep;&ep;秦殊微笑着望着她,“如此,那就放心了。”
&ep;&ep;又是这样雷打不动的温柔笑意,长公主心头本就烦躁,当下咬牙切齿地对他吼道,“滚!给滚出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