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君归闲抿住笑回身,果然看见一个穿着宝蓝衣裳,气鼓鼓瞪着自己的小家伙:“归闲哥哥,我喊你你都不理我!”
&ep;&ep;“没听见啊。”君归闲笑弯了眼,神色柔和,雪白狐裘衬着一张玉面,格外清和温雅。
&ep;&ep;君雁雪粉扑扑的面上好似补了一层蜜一般,看得人心旌摇曳。
&ep;&ep;“我特地给哥哥带了好多好多好玩东西,明月山上没有的。”君雁雪带着点天真的得意。君归闲温柔地笑了笑,眼中浮起一段韶华:“你寒冬腊月跑出宫,陛下不怪罪吗?”
&ep;&ep;“父皇才不怪我呢。”君雁雪笑着回答,露出了脖子上的长命玉锁。
&ep;&ep;却看得君归闲心中一跳。
&ep;&ep;长命玉锁。
&ep;&ep;这样的玉锁本有两个。
&ep;&ep;一个给了皇帝,一个给了长乐王,君归闲的父亲。
&ep;&ep;而皇帝将这玉锁给了自己最宠爱的儿子,长乐王的玉锁,则碎在了那一次血洗之中。
&ep;&ep;碎玉。
&ep;&ep;玉碎。
&ep;&ep;冥冥中好似就在昭示什么。
&ep;&ep;心一下沉了下去,好似浸在寒溪里一般。
&ep;&ep;呐,雁雪。
&ep;&ep;如若此生注定相负,那我宁愿疼的人是我。
&ep;&ep;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上课了亲们
&ep;&ep;☆、风月浓
&ep;&ep;花开正好。
&ep;&ep;富贵悠闲。
&ep;&ep;有时候,谢紫还是要庆幸的。
&ep;&ep;也许正是因为出身,让他这一生到目前为止,仍然算得上顺遂,即使满手鲜血。
&ep;&ep;更要庆幸,
&ep;&ep;这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去织一场繁花锦绣的梦。
&ep;&ep;谁都知道,谢府的紫衣郎最近心情好,笑起来如春风拂面,万分动人。
&ep;&ep;闻青听见乐坊里几个歌姬说起谢紫,往常也没注意,今日倒留了心细听,只面上不动声色。
&ep;&ep;“谢家那位?”
&ep;&ep;黄鹂般婉转的女子音色。
&ep;&ep;“是啊,”眼风微转,露出几分暧昧,“就是素云一直思慕的那个。”
&ep;&ep;“我初来京城,还不知什么。姐姐快给我说说。”
&ep;&ep;那年岁稍长,颇有几分娴雅的鹅黄衫的歌姬眼波一叠,便是山云一抹出岫:“说起来,这谢家小公子前些年倒一直不显名声,只偶尔传出是在明月山学艺的消息。”
&ep;&ep;果然,再美貌的女人永远改不了家长里短的消息。
&ep;&ep;闻青浅笑。
&ep;&ep;最近乐坊的老板说他和之前不同了,只觉得一开始是个带着江南烟雨寒江湿冷之气的人,而现在,微笑的时候烟雨尽散,自眼底眉梢蔓延开一种明朗温和,柔软又清嘉。
&ep;&ep;之前那婉转凄清的风致虽说也的确牵引人心,
&ep;&ep;但人们总更乐于看见温暖的事物。
&ep;&ep;“不过后来回来的倒是很高调。也没过多长时间,变成了京城有名的公子哥。不过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谢府那位的面相……”
&ep;&ep;闻青转眸,轻轻调手中箜篌的音色,却忍不住勾起唇角。
&ep;&ep;谢紫的长相,自是不用多说。
&ep;&ep;明明是北方京城人氏,却好似因为在明月山学艺的缘故,面上明艳浓丽得太过,硬生生多出几分叫人难以直视的亮色来。
&ep;&ep;不过说起来,明月山虽说处江南,却素来高寒,养出来的也应当是君归闲这般的气度。
&ep;&ep;却不知谢紫是怎么摄了江南绵绵春雨杏花的艳来。
&ep;&ep;后来也没再听了。
&ep;&ep;闻青低首专心奏起箜篌,是绵软的调子,他虽然不喜欢,但是京城人氏素来浮华,多是偏爱这样的曲子。
&ep;&ep;好风好水,良辰美景。
&ep;&ep;无端想起了这样的词,之前,几乎想也不愿意想的词。
&ep;&ep;可他还要报仇。
&ep;&ep;想到这,那双明朗开来的眼逐渐染上霜雪,好似阴霾永远不会散开。
&ep;&ep;箜篌声却没停,仍然是原来的曲子,却不知为何如一把剑一般,破开所有温软,反而染上几分狠绝几分锋锐。
&ep;&ep;好似一往无前。
&ep;&ep;又好似一无所有。
&ep;&ep;一曲终。
&ep;&ep;闻青面上的笑意却转眼成了残酷。
&ep;&ep;“刚才那首曲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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