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走之后,皇甫觉脸上的神情变得很奇怪,像是鄙夷、唾弃,又像是深深的厌倦。就这么意兴阑珊的倚在榻上,手里握着一本摩尼亲手抄写的佛经,半天也不翻上一页。
&ep;&ep;福全看了看时辰,轻轻咳了声,“皇上,要不去未央宫看看?我听说,来喜又从御膳房要了两坛酒。”
&ep;&ep;皇甫觉“啪”一下合上书,冷冷哼一声,“多事!”
&ep;&ep;福全笑着弯下腰,轻轻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奴才多嘴。这人老了,嘴就板不住。奴才跟着萧妃那时候,成日不说一句话,时常的事。皇上记得万妃吧,那也是烈性的女子,家里本有夫婿,被先皇强掠了来。整日一句话也不说,不是拿刀子便是撞墙。先皇也不生气,来了就往床上一抱。闹腾了几个月,有孩子了,渐渐地又会说又会笑了。”
&ep;&ep;皇甫觉瞅着他,忍不住就笑起来,骂道:“老东西,朕要女人还用你教。”顿了一顿,轻轻说了一句,“燕脂,和她们都不一样。”
&ep;&ep;过柔则折,过刚则断,她的性子是如此的分明。怎样攀下这朵蔷薇,却又不让她折了刺,这才是他烦恼的根源。在他还没有完完全全得到之前,也绝不会允许任何东西玷污她的纯粹。
&ep;&ep;“你去未央宫看看,敲打敲打她手下那几个,被她惯得也不成样子。叫小德子召祥嫔过来。明华宫那边派人盯着点儿。”
&ep;&ep;福全点头答应,临走张口欲言。
&ep;&ep;皇甫觉眸光一寒,慢慢说道:“福全,记住你的身份。”
&ep;&ep;福全默然转身,失望之色从眼中一闪而过。
&ep;&ep;皇甫觉两日未曾登未央宫的大门,燕脂的病来的快,去得也快,不到两日便已痊愈。
&ep;&ep;这一日,却有一个意外的来客。
&ep;&ep;燕脂刚见了小厨房的四喜,吩咐了几句。玲珑便来报,皇甫钰求见。
&ep;&ep;燕脂静了一会儿,冷然一笑,“把人带到花厅吧。”
&ep;&ep;皇甫钰在小宫女上来续第三遍茶的时候,才看到了一明眸垂髫少女袅袅从人物嵌粉彩瓷板屏风后转了出来,也是浅粉色的立领宫女装,只是袖口有白色金线的阔栏杆,应是未央宫有头面的宫女。她笑盈盈的道了万福,大大的杏眼满是歉意,“王爷不要怪罪,宫里少有人来,小丫头眼界又浅,不识得你,竟将你晾在这毒日头下。娘娘午睡刚起,王爷请跟我来。”
&ep;&ep;这花厅甚是敞亮,满屋皆是金灿灿的阳光,皇甫觉早已是满头子的汗,灌下满腹凉茶解渴。不过早就做好了负荆请罪的准备,是以他也不恼,点头笑了跟着她走。
&ep;&ep;穿过花厅,转过廊檐,绕了明堂,他发觉这些小宫女竟带他慢慢走进了内室。心忍不住雀跃起来,又紧张又期待。她,她,她难道要在寝室见我?莫不是那一晚她也同样看上了我?
&ep;&ep;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求收...
&ep;&ep;☆、机锋
&ep;&ep;皇甫钰在这厢脚不沾地的走,心里止不住的想入非非。小宫女却带他又穿过了一个长长的走廊,推开了旁侧小门,回头向他嫣然一笑,“王爷,娘娘就在那边紫藤花下。”
&ep;&ep;皇甫钰一怔,门外的阳光险些刺痛了他的双眼,这这这分明就是未央宫的后花园。他迷迷茫茫下了台阶,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ep;&ep;那宫女脸上分明是冷笑,见他一望,方低下了头。他恍然,绕这样一个圈子,原来是心下不忿啊。
&ep;&ep;心下小小的不愉在见了花架下的人后,全都化作了心头小鹿砰砰跳。
&ep;&ep;那夜的仙子就坐在石桌之旁,红衣黑发,明眸皓齿,绝世风华。他抢头一步,一揖到地,“皇甫钰见过皇嫂。”
&ep;&ep;燕脂纤手一掠鬓发,大红的罗袖滑下,露出凝脂一段玉臂,眸光扫了他一眼,声音低低柔柔,“裕王殿下,何事来我未央宫?”
&ep;&ep;她的眸光太艳,夹不尽滔滔之势。皇甫钰呼吸一滞,拼命掐了一下大腿,这才迈开腿,坐到石桌对面。
&ep;&ep;“皇嫂,皇甫钰此次前来,一是向您请罪;二是受人所托。”他眼观鼻鼻观心,从怀里摸出一枚玉佩,“三哥昨日离京,托我将这枚玉佩送给你。”
&ep;&ep;燕脂轻轻一笑,微凉的指尖似是不经意擦过他的掌心,“宫中严禁私相授受,王爷果然是兄弟情深啊。”
&ep;&ep;心里酥酥麻麻,屁股下的石凳好像长出了刺,强忍着心乱腿软滑下椅子的冲动,一咬舌尖,强吐出两个字,“哪里......”
&ep;&ep;偷眼觑着燕脂,有细碎的光线落在她的发际,脸现出淡淡金色,这样近看,皮肤也是毫无瑕疵。他看着看着,不觉有些痴。
&ep;&ep;“皇嫂,”他吃吃叫道,“三哥让我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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