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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去外面走走,喘口气。”

&ep;&ep;贤妃敛了笑意,“妹妹,圣心眷隆,才让你移到此处安心养胎。你若任性,姐姐与你,谁都得不了好。妹妹是聪明人,你且记得,这一切都是皇上的意思。若你执意要做糊涂事,谁都帮不了你。”

&ep;&ep;温如玉面上一白,却是默然不语。

&ep;&ep;贤妃走到她面前,伸手要摸她的肚子。温如玉向后一闪,她的手便停在半空。

&ep;&ep;她死死的盯着温如玉,慢慢说道:“妹妹,我们是这后宫中真正没有依仗的人。你只有我,只有我是真心希望孩子出世。你既然已经对皇上死心,就应该明白燕晚洛更加靠不住!燕家和王家本就是一丘之貉!”

&ep;&ep;温如玉的笑渐渐隐去,目光幽幽望着贤妃,“姐姐,如玉人虽愚笨,却也能分得清谁是真心,谁有所图。姐姐放心,如玉一定不再办糊涂事。”

&ep;&ep;贤妃一怔,冷冷看她半晌。忽的一笑,放软了声音,“妹妹明白就好。夜也深了,姐姐不扰妹妹休息。红芍这个丫头,姐姐便带走了。”

&ep;&ep;温如玉脸色一白,看着小太监将昏死的红芍拖着出去,银牙深深咬紧下唇。

&ep;&ep;贤妃笑着看了一眼屋里跪着的宫女太监,柔声道:“都起来吧。还有下个再敢教唆主子,红芍就是你们的下场。”

&ep;&ep;一屋子的人噤若寒蝉,她这才笑着扶着流裳的手,轻移莲步,走了。

&ep;&ep;温如玉面如白纸,牙关格格直响。屋里的春凳还未撤去,血迹晏然。她颤抖着将手抚上去。

&ep;&ep;修长如玉的手指,殷红的血迹,宛若雪地寒梅,凄清绝艳。

&ep;&ep;她慢慢将手覆在肚子上,眼泪无声流淌。孩子,你要记得,这是你第一个亲近人的血。

&ep;&ep;她不会再给你唱歌,陪你说话,再也不能给你做好看的衣裳。

&ep;&ep;娘亲,要你永远记得。

&ep;&ep;海桂静静的躬身在旁,皇甫觉递出的折子却稍一迟疑。

&ep;&ep;就在这一瞬,他突然想起了燕脂含泪的双眸。

&ep;&ep;满眼的泪水,露珠一般在眼眶里滚来滚去,神情依旧倔强,会使劲瞪着眼睛狠狠的盯着他。

&ep;&ep;他不自觉便微笑了起来。收回了手,在密折上添了几笔。

&ep;&ep;相机而动,请君入瓮。留母!

&ep;&ep;海桂收好密折,依旧躬身,“皇上,亥时了,安排侍寝吗?”

&ep;&ep;皇甫觉依旧在笑,黑眸弯弯,“去未央宫。”

&ep;&ep;过了曲江池,皇甫觉脚步一缓,水里飘过朵朵莲灯。曲曲折折,衔接成一个巨大的几字。

&ep;&ep;止住来喜的跟随,他循灯向上游走。

&ep;&ep;新月清冷,星眸倦倦。一宫装女子立于湖石之上,正将一盏莲灯放于河中。

&ep;&ep;纤手胜雪,烟眸如水。似是有意又似无意望向皇甫觉的方向。宛然一笑,语气娇慵,淡淡倦意,似有说不出的欢欣,“觉儿,你终是来了。”

&ep;&ep;被翻红浪,抵死缠绵。

&ep;&ep;她只是痴缠着他,细细的□□,低低的哭泣,身子柔弱无骨,一味逢迎。

&ep;&ep;有泪从眼角流下,打湿了团蝶百花枕。未施脂粉的脸已有细细纹路。

&ep;&ep;觉儿,我老了吗?我还是你的眼珠吗?

&ep;&ep;猛烈的撞击让她的声音破破碎碎,只有一双眼睛笑得哀伤美丽。

&ep;&ep;觉儿,我要去清平那儿了,好好爱我吧,最后一次。

&ep;&ep;九月十四,圣旨晓谕六宫:皇后,贵妃、琪嫔侍驾北巡,后宫由贤妃暂摄,凡事不可专断。温良媛若诞下龙子,晋为嫔位。太后年事已高,各宫自守门户,不可滋生事端。

&ep;&ep;关雎宫里,祥嫔状若疯癫,将所有能砸的东西全砸了。细长的冰纹银的带子劈头盖脸的抽向身边的婢女。这是她平日随身的佩带,上面满是明珠美玉,宝石的棱角将将脸抽得血迹斑斑,侍女却只是闭目哭泣,不敢用手挡上一挡。

&ep;&ep;她坐在一地狼藉中拉扯着头发放声痛哭。

&ep;&ep;自得知皇帝北巡要带嫔妃随行,她满心欢喜了三日,压箱底的狐裘雪袍都翻了出来。本以为可以借此重获圣心,却不料自己竟成了这个后宫中最大的笑话。

&ep;&ep;二妃三嫔,淑妃晋为贵妃,独得圣宠,贤妃重掌后宫大权,温良媛若是能生出个儿子,她便得一步登天。连琪嫔那个冷淡的性子,都得以侍驾。她却只能孤零零的守着这未央宫。

&ep;&ep;红颜未老,君恩先断。她不甘心,好不甘心!

&ep;&ep;十九日辰时,皇甫珏登坛祭天。巳时,浩浩荡荡的车队出宣武门,过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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