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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温度一点一点冰凉,斜飞的凤眸似窗外的暮霭,一般苍凉哀婉。

&ep;&ep;相处了这般久,她本以为已经看明白,却还是堪不破。他分明是凉薄的,血竟然也可以这般热。

&ep;&ep;用手蘸了温热的血,描抹上他的唇,暗淡的唇色染上绯,妖异的美。

&ep;&ep;他本就是这样的男子,世上的真心与他不过是利用与被利用五字。为何这般执念,为何如此逼迫?

&ep;&ep;为何,为何……

&ep;&ep;胸口发紧,分明有什么东西长久沉寂之后又蠢蠢欲动。

&ep;&ep;指尖一痛,他蓦地张口咬住她的手指,似是发了狠,有尖锐的痛楚。

&ep;&ep;皇甫觉喘了口气,微阖的眼睑强又睁开。数月筹谋,连夜不寐,又遭重创,身体已到极限。这般孤注一掷,他已是退无可退。

&ep;&ep;燕脂能安稳呆在他的身旁,不是因为原谅或是遗忘。她心知必死,才愿意放下。

&ep;&ep;只是他不愿意放手,他要她活。事到如今,他才发现,无论如何都割舍不下。

&ep;&ep;他的瞳孔在慢慢涣散,牙关依旧紧咬。望着他,燕脂突然勾了勾唇角,抚上他强睁的眼皮,又轻轻叹了口气,“你这般欺我,不过是仗着我……”的爱。

&ep;&ep;最后两个字,太轻,太淡,仿佛水泽山沼的幻影,他没有听到。她的妥协是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他的意志,拖入黑暗。

&ep;&ep;昏睡沉沉,再醒来时,已是日薄西山。

&ep;&ep;几层帘幔,几重阴影,却掩不住肌容胜雪,人美如玉。

&ep;&ep;燕脂侧坐桌旁,以手支頷,衣衫自膝下逶迤开来,有暗暗流转的光。

&ep;&ep;他几乎是贪婪的看着她,她却没有看他,她的全部心神都放在面前的白玉冰雕上。

&ep;&ep;冰雕鸟喙凤冠,三足长尾,透明的躯壳中,流转着炙热的焰光,它昂首朝天,虽是死物,却有高傲霸气,扑面而来。

&ep;&ep;燕脂的神情有几番痴意,慢慢伸出手去。皇甫觉急急喝道:“别碰!”起身太快,忍不住低哼一声。

&ep;&ep;等燕脂过来扶住他,皇甫觉半倚在她身上,兀自皱眉,“那是千年玄冰,怎么能轻易去碰?”

&ep;&ep;燕脂默然不语,绷带里又有血渍了出来,探了探他的脉,重新上了药,方淡淡开口,“先前伤了头部,此番损及肺腑,你便是底子再好,也有熬空的时候。再不爱惜,大罗金仙也摸奈何。”

&ep;&ep;皇甫觉放懒了神色,用鼻音轻轻的嗯了声,“有你看着我,我自然会爱惜。”

&ep;&ep;他的脸色依旧苍白,眼窝陷了下去,脸颊上有新生的胡髭,是憔悴的,却别有一番清俊。不是第一次看他伤痛,此次却分外难熬。

&ep;&ep;是因为,这伤害是她亲手造成的吗?

&ep;&ep;“三足金乌只偶见典献,你如何寻得到?”

&ep;&ep;如何?举国之力,倾国之兵。

&ep;&ep;皇甫觉拉着她的手轻轻一吻,含笑说道:“上天怜我一片情深,不忍我伤心难过,特地送我这份大机缘。”

&ep;&ep;他半合着眼,笑语晏晏,眉宇间淡然自若,不去看她,侧头向她的腹部,轻声道:“宝贝儿,爹爹昨日吓了你,爹爹不对,你不要扰你娘。等你出来,爹爹向你赔礼。”

&ep;&ep;她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半晌反握住他的手,指尖微凉,他不动声色的紧握着。

&ep;&ep;分不清心中是苦是涩,百感交集终化一叹。

&ep;&ep;罢了,罢了。

&ep;&ep;以雪域底蕴之深,以师父之能,尚且未能寻到三足金乌半分讯息。他下了多少工夫,她如何不能猜到。

&ep;&ep;她本不是怯懦之人,既已如此羁绊,缘何不敢重来。

&ep;&ep;燕脂握着他的手放到腹部,轻轻开口,“三足金乌已被冰封,火灵虽在,功效却不知还剩几分,它又是传说之物,未有入药先例,它的用法,我尚未参透。皇甫觉,我应你勉力一试。只是……我的确只有三分把握。”

&ep;&ep;皇甫觉将她揽近,凤眸直望进她的眼底,声音轻却坚定,“我便与卿一起赌这三分。”

&ep;&ep;燕脂默然,半晌才言,“好。你发誓,无论后事如何,必会善待我儿。”

&ep;&ep;皇甫觉眨眨眼,颇有几分委屈,“我若不吓吓你,你怎么会从壳里出来?”

&ep;&ep;“……发誓。”

&ep;&ep;“朕,皇甫觉,皇甫家第二十八世孙,现以祖宗江山立誓:必善待燕脂母子……”

&ep;&ep;“善待我儿!”

&ep;&ep;“……坏燕脂……”

&ep;&ep;燕脂的身子一天一天笨重,气色却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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