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车帘猛地被人掀起,寒风裹着高低议论一齐灌入,他抬起眼眸,看到了一双饱含戏谑和嘲弄的眼。
&ep;&ep;“怎么,还要孤请你出来?”楚国太子楚漳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神态轻蔑。
&ep;&ep;乐书一直跟在轿子旁,闻言弯下腰,朝楚沅伸出手,“殿下,奴才扶您。”
&ep;&ep;楚漳鼻腔里溢出一声冷哼,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轻蔑说道:“殿下?孤倒是记得,这位废太子早已被父皇逐出皇宫,与庶民无异,你这狗奴才,真是好大的狗胆。”
&ep;&ep;话音落,有侍卫走上前,抬脚踹向乐书,将他踹跪在地。
&ep;&ep;乐书没提防,额头直接撞到轿门,发出沉闷的声响。
&ep;&ep;侍卫见状还想再补两脚。
&ep;&ep;“慢着!”轿子里传出清冷如雪的声音。
&ep;&ep;一道身影从轿子里走出来。
&ep;&ep;他的容颜如白玉雕琢,鼻梁高挺,眉眼温静,身姿如玉竹峭立,嗓音泠泠似山涧泉水,让人沉醉不已。
&ep;&ep;“楚国既然想用我跟陆国皇室联姻,便是默认我皇子身份,称呼我一声殿下,有何过错?”
&ep;&ep;楚漳抱臂,要笑不笑的说道:“只是为了说出去好听些罢了,你以为你还是楚国皇子,昔日尊贵的太子殿下?”
&ep;&ep;四周响起嘲讽的笑声。
&ep;&ep;楚沅扶起乐书,见他额头红肿,撞出一个大包,眼里闪过心疼,将他拉到自己身后护住。
&ep;&ep;“有什么可以冲我来,不要伤及无辜。”楚沅启唇,他的音色如竹林间的清风,无波无澜。
&ep;&ep;“大哥怎么忘了,他现在是陆国三皇子妃,身份贵重,咱们以后见着,还得弯腰行礼呢。”五皇子站到楚漳身旁,嘴里说着风凉话,眼神不怀好意的看向楚沅。
&ep;&ep;楚漳冷嗤。
&ep;&ep;他看着面前冰雪般的美人,心里恶毒的想着,那位三皇子恶名昭彰,楚沅嫁过去,少不得被折磨。
&ep;&ep;当今天下以邺河为界,北边幅员辽阔土地丰茂,皆属于兵强马壮的陆国,而邺河南边,则是楚、于、刘、康、段、史六国统辖。
&ep;&ep;陆国强大,六国怕被灭国,暗地里结盟,联合抗陆。
&ep;&ep;明面上则每年都向陆国进贡,以此,南北度过了几十年的安稳日子。
&ep;&ep;前不久,陆国三皇子陆容淮率兵夺下北边一个蛮族部落,陆国势力再度扩大,消息传到南边,六国国主寝食难安。
&ep;&ep;随后又听闻,陆容淮性情暴戾,嗜血好战,接连克死了三任未婚妻,陆国贵族子女无人敢嫁。
&ep;&ep;楚国国主便是在这时,主动将楚沅送了出去。
&ep;&ep;楚沅垂眸,眉宇间散发出一股清冷,未言一语。
&ep;&ep;他本以为,自己会在破庙中了此残生,如今竟已成了奢望。
&ep;&ep;一旁送亲使者急的额头出汗,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插话,“太子殿下,时辰已到,该让……三皇子妃启程了。”
&ep;&ep;楚漳今日本不愿来,但他父皇更不想见到楚沅,他便主动请缨,既能博一个宽厚友爱的好名声,还能欣赏一番这人现在的落魄模样。
&ep;&ep;一举两得。
&ep;&ep;眼下目的达到,他心情颇好的点头,“行,你们好好护送三皇子妃,务必要将人送到邺河,交给陆国。”
&ep;&ep;他着重强调了‘三皇子妃’四个字。
&ep;&ep;对于一个男人,尤其曾经还是太子的人来说,成为另一个男人的妃子,无疑是此生最大的耻辱。
&ep;&ep;楚沅面色平静的转身,走向那座奢华的送亲轿辇。
&ep;&ep;他幸灾乐祸的看着楚沅上轿,一行人整装出发,逐渐远去。
&ep;&ep;从楚国出发,要经过于国和段国,才能抵达邺河。
&ep;&ep;送亲队伍走了半个月,终于在十月底到达,看见了河面上浩浩荡荡的陆国迎亲船只。
&ep;&ep;使者松了口气,走到轿子旁敲了敲,敷衍的问了句,“三皇子妃,衣服换好了吗?”
&ep;&ep;很快,轿子里传出低低的应声,使者赶忙掀开帘子,催促道:“快下来,那么多人等着呢。”
&ep;&ep;使者心里感叹,不愧是陆国,船只建造的又宽又大,十足气派。
&ep;&ep;士兵们佩刀站在两侧,昂首挺胸,面目严肃,这些士兵一看就是上过战场,身上有股杀伐之气。
&ep;&ep;这么一对比,他们的送亲队伍就显得寒酸小气许多。
&ep;&ep;赵禄站在船头,身穿铠甲,背着手看着河岸上的楚国队伍,眉头皱的老高,一脸不满的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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