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出了河东,并未过河。
而且直接往东向怀县扑去。
三千赤旗军俱是轻骑,日行千里有些勉强,日行五百里完没有问题。
一夜之间便到了怀县城下,守门军将是周三的老部下了,直接开城门接了周三进城。
入了城,周三立马派人将府衙围了个水泄不通。
看一切尘埃落定,周三这才有空在府衙正堂坐了下来,捏一小片并州产的茶饼放进水壶,茶香顿时满溢整个大厅。
过了片刻,张辽被身绑着推到周三面前。
周三急忙起身将绳索解开,捂着张辽的手道:“文远兄,得罪了。”
“义父不顾惜己身,以微弱之躯直面董贼兵锋,驱赶董贼如丧家之犬,义父治洛三年,夙兴夜寐,无时不殚精竭虑。
他厚待汉室,宽待世族,如今却被张杨那厮戕害,张杨勾结世族狼心狗肺,忘恩负义,我今当与文远兄尽起河洛之兵,上报君父为恩,下戮奸臣为义,还汉室一个朗朗乾坤。”
周三边说边抹眼泪,声情并茂感人肺腑,想到丁原往日的恩情,张辽也忍不住共情其中。
“三兄万万不可过于悲伤,三军还需要将军主持,万勿以国事为重。”
周三收起假仁假义,拉着张辽说起自己的计划。
首先,起兵肯定是要起兵的,做做样子也要起兵,有赤旗军三千,并州重骑三千,天下何处不可去得,何况区区一座洛阳城。
起兵之前先要发出檄文,清君侧,要给朝廷施加压力,将杀害义父的反贼交出,千刀万剐以谢天下,当然不可能直接将张杨剐了,即使剐一个替罪羊,却也可以让张杨威名扫地。
要给义父平反,朝廷那些家伙肯定尽力抹黑义父,抹黑义父不就抹黑他周三,必须要平反。
危身奉上曰忠。
克定祸乱曰武。
就让朝廷给义父谥号“忠武侯”。
两人聊到深夜,周三才起身告辞。
张辽看了看门外人影攒动,他知道这些卫兵是不可能撤去的,脸上不由得浮现苦笑。
他和吕布的关系没有张杨和吕布来得深,对周三也没有特殊的偏见,他倒是很待见后者,觉得周三是个人物。
檄文很快从河内发出,很快又传到洛阳。
王允收到檄文顿时慌张起来,立刻找来张杨商量。
张杨看了檄文内容,不由得苦笑道:“周三倒是将杨看得过重了,岂不知杨不过是司徒大人的马前卒而已。”
王允急忙摆手道:“张将军何必妄自菲薄,剪除权臣还政于陛下,赖将军功劳,将军真乃大汉社稷基石也。”
“杨微末寸功不值一提,司徒大人就不必抬举在下了,当务之急是解决河内兵变问题,杨以为可以请大将军斡旋。”
王允猛拍大腿,赞道:“妙啊,将军妙计安天下,那周三所凭借的不过是赤旗军三千军锐,大将军蔡邕忠心为国,有他出面自可一句话召回赤旗军,周三离死不远了。”
张杨摇摇头,这个司徒大人还是过于理想化了,赤旗军能出兵河内,要不就是大将军的直接命令,要不就是受命于他人。
如果蔡邕真的如王允说的一般忠诚,那就更不妙了,说明赤旗军的掌控权在其他人手里。
早就听闻大将军是空壳大将军了,如今看来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希望大将军能斡旋一二吧。
否则这次就是江山沦丧了,以前只是权臣当道,这一次说不定直接刘氏王朝亡国灭种。
张杨忧心匆匆离开司徒府。
汉末三公职位的高低不是固定的,谁当权,谁任职的职位就是三公之首。
何进当大将军,大将军在三公之上,董卓和丁原当相国,权位又在三公和大将军之上。
王允除权臣有功,废除相国制,司徒的权位又是三公之首。
朝廷派出出使河东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允,为了表示对大将军的尊重,王允亲自揽下游说的工作。
一把老骨头经过三日马车颠簸后抵达河东,和蔡邕的感觉一样,河东的一切给他极不适应感。
要不是为了工作,他恨不得转身立刻离开这个腐臭之地。
王允心里感叹一声,大将军怎么就沦落至此了呢?太可惜了!
到处可闻的小贩吆喝之声,随处可见的商贾铜臭之味。
路过河东第一中学,听到墙内传来离经叛道的天文之言,王允表情愤怒,甚至有股冲进去痛骂说书先生一顿的冲动。
路过天神女大,看到一个红衣少女正教授一群女学生算筹之学。
女子入学,女子教书,成何体统,王允再也忍不住他的暴脾气。
一脚将虚掩的校门踢开,女大不过一个庭院大小,巨响一下子将女学生们的眼光吸引过来。
“尔为女子,为何不在深闺中学女红之术,却跑来学校抛头露面,还有你这个女娃娃,何德何能承担先生之名?”
王允一开骂就是骂倒一片,大儒之名可不是盖的,不听他用词,单是他骂人的语气都够女学生们咬牙切齿。
甄宓先忍不住道:“尔食尔禄皆来自女子,汝为何还要羞辱女子?”
任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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