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房内猛然响起成串的叩叩声,又重又急的敲门声将冬凌飘远的思绪拽了回来,他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
&ep;&ep;「肯定是熊宁来了!」虽然荧煌不好奇熊宁的武器,但他很好奇啊!
&ep;&ep;然而当他兴高采烈的拉开门时,外头站着的那人却令冬凌彻底愣住了。
&ep;&ep;「你……」
&ep;&ep;靠坐在矮桌上的荧煌一抬头就看见了门外那张褐色面孔,他反射性地推开门边的冬凌,眼神一凛,声音也沙哑了几分,「你来做什么?」
&ep;&ep;「你们别这么警戒我啊……」他搔搔头,有些窘迫,「我就想来提醒你们,刚才的事情,还有我们大哥的健康状况,可千万别说出去啊……」
&ep;&ep;荧煌问:「除了健康状况,你们大哥在上船前和上船后,生活习惯有什么不同吗?」
&ep;&ep;乌鸦犹豫了两秒,还是开口答道:「变化可大了。以前的大哥动不动就削人脑袋、说起话来也是霸气十足。对了,以前大哥睡前总要喝一杯的,上船后也不知道是不是特别警戒,居然滴酒不沾了。」
&ep;&ep;乌鸦怕赤龙起疑,很快就回去了。荧煌双手抱胸,对着闔上的门板沉思了许久。
&ep;&ep;冬凌轻轻叹了一口气,把自己往床上一摔,一边喃喃道:「哎,好好一个年轻人,居然偏偏在这船上得了怪病,还真是……」
&ep;&ep;「我想我没有猜错。」荧煌转过身,沉声道:「赤龙他……大概也还没恢復记忆。」
&ep;&ep;「心脏神经官能症?!」
&ep;&ep;「这是神经症的一种,另一种说法是焦虑症的临床表现。常见症状有心悸、胸闷、呼吸困难等等。多半发生于劳累或是精神紧张的情况,因此治疗多半着重在心理治疗。」荧煌靠在矮桌边,抵着下巴解释道:「总之,这是一种不少见的神经疾病。」
&ep;&ep;「症状的确和赤龙的情况一模一样啊……」冬凌轻轻頷首。旋即又望向他博学多闻的弟弟,问道:「不过,你是怎么知道他也还没恢復记忆的?」
&ep;&ep;「我早就觉得奇怪了。像他们这样刀口上舔血的人,应该最明白这种情况下会发生什么事才是,但他居然异想天开的认为大家真的能互助合作,与其说是良善,不如说是过于愚蠢了。」
&ep;&ep;冬凌张了张嘴,一口气卡在喉咙,堵得他胸口发闷。
&ep;&ep;「难道真的不可能吗?」冬凌有些鬱闷,「大家联手找到那三枚金方块,一起下船,没有兇手,没有尸体,也没有互相猜疑和暗算。难道这真的不可能吗?」
&ep;&ep;荧煌神情复杂地望着他,轻声答道:「对,不可能。」
&ep;&ep;「荧煌,」冬凌猛地抬起头,深切地直视着他的弟弟,「我在上船之前,是怎么样的人?……你说赤龙在上船之前肯定不是这种『愚蠢』的人,那我呢?我是不是也和现在一样愚蠢?还是说--」
&ep;&ep;「哥,」荧煌打断了他,同时伸出手掌,重重地盖在他的头顶上。冬凌一头凌乱如稻草的头发顿时被那隻满是老茧的手掌给压平了,瀏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看不见荧煌的表情,只听见他沉稳的声音在侷促的舱房内起起伏伏地飘盪,「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如果你还是想不起来,那么我们就重新开始,好吗?」
&ep;&ep;冬凌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他想,既然是这么聪明的荧煌所说的话,那么这话肯定别有深意,可惜他是个愚蠢的人,一个字都听不懂,一点儿都想不明白。
&ep;&ep;一股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他只觉得浑身发冷,冷汗沿着额角滑至下顎,在他的发丝里头留下一道轻浅的痕跡。冬凌的心脏猛地一震,他一边无关紧要地想着:此刻俯视着我的荧煌,肯定没能看见我的恐惧。
&ep;&ep;荧煌盘腿坐在地板上,上身前倾趴在床上睡着了。他的呼吸渐趋平缓,睫毛颤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小了。
&ep;&ep;冬凌坐在在床上,出神地看着他。无论是五官、身形、发色甚至是性格,荧煌的身上还真是没有任何和自己相似的地方。自上船和荧煌相认以来,这个问题总会不时浮上冬凌的心头--这个人,真的是我的弟弟吗?
&ep;&ep;两人身上找不到任何相似之处,如果不是一开始就和大家表明了两人的兄弟关係,肯定没有谁会将他们认作兄弟。
&ep;&ep;冬凌仔细地看着他的睡脸,轻轻叹了一口气。感受到细微的空气流动,荧煌的眼皮颤了颤,却没有醒来。如果他们不是兄弟,以荧煌谨小慎微的个性,肯定不会在别人的面前露出如此毫无防备的模样。
&ep;&ep;可是,如果荧煌真的是自己的弟弟,为什么他什么都不愿意告诉自己?自己和他朝夕相处了将近三天,为什么仍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ep;&ep;难道他真的不是自己的弟弟吗?那么那两支成对的金錶又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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