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煌的辱骂声不绝于耳,冬凌逐渐飘远的意识愣是被拽了回来。
&ep;&ep;荧煌怒不可遏,他可万万没想到这个没用的哥哥居然会在最后关头对他紧咬不放,他索性不跑了,他回过头,朝冬凌扯了个狠戾的笑。冬凌还没会意过来那个笑容是什么意思,荧煌的另一条腿便直接跨过了他,重重地跨坐在他的身上。
&ep;&ep;「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玩个够吧。」
&ep;&ep;荧煌话音未落,拳头便如雨点般砸了下来。冬凌如破布娃娃的身子在一下比一下更重的拳头中没了反应,脑中却心心念念地向不知名的神祈求着,他愿用来世的幸福去交换这艘船立刻沉沦、让他和荧煌一起葬生在这片汪洋之中。
&ep;&ep;然而神蹟没有降临,冬凌没能听见神的回应,只听见了荧煌戏謔的声音:「怎么?这样就死了?刚才不是还很行吗?……哼,还真没劲。」荧煌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枪上膛的声音窜进冬凌的耳里,他反射性地震了一下。
&ep;&ep;「呵……虽然我很想再和你多玩一会儿,但是很不幸,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ep;&ep;荧煌举起枪,稳稳地抵在冬凌的脑门上。他的话语和低沉沙哑的笑声混成一块,贴着冬凌的耳膜响了起来,「如果有下辈子,我还要再当你的弟弟。」
&ep;&ep;「哥哥,bye-bye。」
&ep;&ep;「啊──!!!」在枪声响起的前一刻,冬凌忽然如觉醒般地生出了一股蛮劲,他的右手胡乱抓起了什么,同时上半身猛然从地上弹了起来,反射地就朝荧煌持枪的左手刺了下去。一连串动作就如本能般行云流水,反应快得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ep;&ep;紧接着砰地一声,子弹从冬凌的额前划了过去,在他的额头上烧出一道血红的焦痕。
&ep;&ep;荧煌可没料到如死鱼般的冬凌居然还有力气反抗,他毫无防备的被戳出一手背的血,正要发火,一低下头,这才看清了插进自己手背的东西。
&ep;&ep;是那支「特殊道具」的钢笔。荧煌目眥尽裂。
&ep;&ep;「啊……啊……!!!你做了什么……!!!」
&ep;&ep;荧煌看清那支钢笔后登时发狂了,他眼里的戏謔尽散,声音也不再像先前一样漫不经心了,焦躁和恐惧侵袭了他的每一条神经,他的脸部霎时扭曲了起来。
&ep;&ep;接下来发生的事,令冬凌惊骇得几乎忘了要復仇。
&ep;&ep;只见荧煌迅速抬起枪,红着眼毫不犹豫地朝自己的左手手肘开了一枪,接着又是第二枪……接连不断的枪声和血花一下一下地在眼前炸开,冬凌还被荧煌压在身下,莫名被溅了满身满脸的鲜血,彻底傻住了。
&ep;&ep;「……」
&ep;&ep;数不清他究竟开了几枪,此时荧煌的左手小臂已经只剩下一节皮肉相连,荧煌牙一咬,竟单手将自己垂在一边的手臂给扯了下来。
&ep;&ep;此刻冬凌早已呆若木鸡,但在震惊之馀,却又发觉自己终于找回了破碎的那片拼图……贺夫人臀部的诡异伤口、玄清脖子上被一笔桿戳出来的黑洞、荧煌随身携带的第二支原子笔、以及他明明对这支钢笔嫌弃的要死却又片刻不离身的原因──一切全都拼凑起来了。
&ep;&ep;这支钢笔根本不是普通的钢笔,这管笔芯里装的恐怕是毒液吧,所以贺夫人才会在没有其他外伤的情况下死去、留下和玄清颈部一样的伤口──
&ep;&ep;被荧煌自己拋出去的那隻手,左手背上黑碌碌的孔洞正不断流出黑色的血。
&ep;&ep;一切全都拼凑起来了。
&ep;&ep;「呵!我是不会死的……」荧煌疯狂地笑了起来,凄厉的笑声在波涛汹涌的海潮声中竟显得幽深绵长,「我都活到了现在、马上就要赢得这场赌局!怎么可能死在你这个胆小鬼手上──!」
&ep;&ep;荧煌说的没错,他都已经狠下心来捨弃了一条手臂,毒肯定是不会发作了吧。刚才他只是没发现钢笔掉了,现在他已经有了防备,想要再来一次,怕是不容易了吧。
&ep;&ep;冬凌紧紧抓着钢笔,心跳如鼓。他现在只有这支笔,而荧煌的枪里还不知道剩下几发子弹。更何况自己已经没有力气起身了,荧煌只要站在原地、抬起手朝自己扣下扳机──
&ep;&ep;这时,一捲海浪扑天盖地的从登船口衝了上来。
&ep;&ep;在一波比一波更剧烈的浪潮中,整艘船猛地抖了起来。钢笔在混乱中被拋飞出去,在益发垂直的廊道上,冬凌也顾不得什么钢笔了,他只能手脚并用地奋力攀爬、好不容易才在血红的视野中辨识出通往大厅的入口。他深吸一口气,腾身一扑,勉强抓住了那扇半敞的铁门。
&ep;&ep;冬凌喘了喘气,颤巍巍地低下头去,只见荧煌似乎在混乱中撞上了什么,额角的伤口正汩汩流出血来。荧煌只剩下一条手臂,攀爬的速度自然就落了下风,但他到底是有不错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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