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其他人都走后,章楶看着王厚、刘仲武、种师中说道:几位知道为何留下吗?种师中问道:章帅,可是官家要对西贼用兵?
章楶笑着说:对西贼用兵是自然,不过要待王经略安定青唐后才好动手。种师中说道:只怕西贼不会安生的。章楶问道:这几个月西贼有什么动向吗?种师中说道:西贼最近没什么大的动静,不过频频窥视兰州,怕不是什么好事。章楶冷笑道:西贼窥视兰州,昔日屠金明砦之仇老夫还未与李乾顺算呢!
绍圣三年,章楶刚刚上任鄜延路经略安抚使,小梁后偕李乾顺兴师寇边,虽然大部分的城寨都坚壁清野躲过一劫,但是金明砦仍被西夏攻破,将守将皇城使张舆和2500名宋军士卒部屠杀。事后小梁后还挑衅宋廷,上疏说道:朝廷待我刻薄,本来要攻打鄜延,但因为我恭顺,所以只取金明,未失臣节。此事被章楶引为奇耻大辱,虽然去岁平夏城大战大获胜,可是毕竟没能开疆拓土,章楶认为大仇未报,不过这次,章楶觉得报仇的时间到了。
章楶拿出地图,在葭芦、米脂、浮图、安疆这四个沿边堡垒上抚摸着,说道:其实老夫对司马君实倒没什么成见,只是元佑弃地,着实是昏招,鄜延、泾原两路靠四砦遮蔽,割与西贼实在是大错特错。去岁大战,幸得收复四砦,鄜延、环庆无忧矣!西贼,豺狼也,而今假修盟好,休养生息,必寇边也!
种师中问道:章帅,与其待其休养再来寇边,不若先发制人,西贼去岁大败,其右厢神勇军司实力受损,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啊!章楶笑着说道:可是宋夏刚刚达成和议,辽人还调停了,朝廷命令诸路约束边将,不得滋事啊!西贼不来打我,怎么反击呢?
章楶审视着地图,在宋夏边境线上审视着,经过去年的平夏城大战,宋军已经面控制了横山和天都山天险,攻守互换了,鄜延、河东和麟府三路连成一道新防线,沿横山绵延超过三百里,将党项人驱赶到沙漠地带,泾原路扩张边面,由平夏城以北,伸延到西夏行宫南牟会的原址,设立天都山的指挥部于西安州。西安州距熙河路通会堡仅五十里,边面连接,而西夏天都山监军司自此失去了所据的地盘。此时的形势,不是小好,而是大好。
章楶在心里感叹道:可惜自己已经老迈,要是再年轻十岁,必灭西贼,成不世之功,而今自己垂垂老矣,只能为后来人打好基础罢了,他注视着种师中,心里默默的思量着,他能否当此重任,除去西贼这个顽疾呢?章楶说道:虽然朝廷明令禁止边军生事,但我们也不能让西贼闲着,当务之急是将西贼彻底赶出沙漠,使其不能袭扰我边军。
刘仲武说道:不若还像以前一样,浅攻西贼,再选择合适地点修筑城砦?章楶摇摇头说道:而今我已控制横山、天都山,逼近沙漠。若是再向以往那样修筑城寨已经意义不大了,而今要锻炼骑兵,扫清盐州、宥州附近的西贼残兵,还要使横山诸部为我所用,如此数年则盐、宥二州可取,银夏可图矣!
种师中看着地图说道:自去岁以来,我已筑白豹等城,环庆路防御已成,盐、宥二州势单城孤,所倚仗者,无非灵州之兵尔,不若从泾原路出兵,扫荡西贼静塞军司之兵,则我取盐、宥二州无碍矣!若灵州之兵敢于出城,就与其堂堂正正大战一场,若其龟缩灵州,则盐、宥士气已为我夺,取之易也!何若调集诸路骑兵,扫荡盐、宥以西,同时征调横山诸部随行,要是敢有不从者,就督其余诸部灭之,分其财物。
王厚有些诧异的看着种师中,心想着不是说种家大儒出身,颇为儒雅吗?怎的狠辣起来比我还狠,不错不错。王厚说道:种经略所言正合我意,横山诸部昔日助纣为虐,岂可就此轻轻放过,正好用横山诸部攻伐西贼。章楶说道:横山步跋子颇善山地作战,且悍勇无双,此次要从横山诸部中找些心向大宋的,到时候攻破盐州、宥州还要靠其出力。
王厚、刘仲武心里想着,都说我们这些武夫心狠手辣,这帮遭瘟的书生想得尽是绝户计,都是杀人不见血的招数。章楶说道:事既已定,不如商量一下到底要出动多少兵马?种师中问道:不知道章帅想要达到什么效果。章楶指着平夏城说道:我意令刘延庆加固平夏城,同时鄜延路向平夏城大肆运送物资,吸引西贼注意力。然后集合泾原、环庆、熙河诸路精骑和拱圣军可战之兵,出白豹城扫荡西贼,横山诸部每部出人五百马骡八百,一草一木都不能给西贼留,所有的城砦尽皆捣毁。回程之时,顺带教训下横山诸部中不恭顺的。
刘仲武有些担心道:西贼狡诈,恐怕不会上当,而且这么大规模的用兵,怕是要先请示枢密院和政事堂遵命而行吧。章楶轻笑道:西贼固然狡诈,可是现在西贼何人领兵?嵬名阿埋和妹勒都麱都被本官槛送东京了,西贼现在还有何人能战?嵬名阿吴?还是仁多保忠?嵬名阿吴并非将才,仁多保忠确是名将,只可惜分身乏术,正好此次过后把他从熙河路当面调过来,处道你也好处理熙河路。至于其他,本官会密疏官家,请手诏用兵。
种师中说道:下官听说李乾顺并不信任仁多保忠,且其亲信嵬名安惠与其不睦故而命其庶弟晋王李察哥执掌右厢军司,坐镇灵州,据说晋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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