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赵佶相对轻松,各种事情也不是很多,不过赵佶已经发现了,韩忠彦虽然号称名相之后,不过处事并不强势,然不像他的父亲韩琦那样强硬,韩琦为相时,号称权相,但是韩忠彦为相,事事由曾布做主,让赵佶不太满意。赵佶还是希望一个强势的首相来压制曾布。
梁从政将今日的奏疏带来了,赵佶问道:今日可有什么要事?梁从政说道:官家,今日无甚大事,只是章惇已经返京,请求陛见。赵佶想了想说道:召章惇来垂拱殿。赵佶这两天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吕惠卿已经多次请求陛见,陛见后怎么安排吕惠卿。
按理说,吕惠卿是做过参知政事的宰执,而且在太原、西北都做过经略安抚使,也算没有大错,要是回来,理应安排两制以上的高位,但是吕惠卿的背刺能力实在是太强,任用他反对声音肯定很大,而且现在朝局并不是太稳,曾布正在不断打击保守派和章惇任命的原官,如果不是之前赵佶外放了赵挺之,这会曾布恐怕准备弹劾中书舍人张商英。
吕惠卿能力是有的,可是这人权力欲太重,一般人根本无法掌握。而且名声太坏,不管是新党还是旧党,对他都是难以容忍,但是吕惠卿、章惇都可以很好的制衡曾布。到底怎么决策,还是让赵佶很苦恼。
赵佶正在思索此事,梁从政来说道:官家,章惇来了。赵佶说道:请他进来吧!赵佶静静的注视这位苏东坡的好友,铁腕宰相步入垂拱殿,章惇向赵佶行礼后,赵佶说道:章相清减了不少。章惇一笑说道:官家,老臣已经六十有五,垂垂老矣,不比官家龙马精神,百神呵护。
赵佶也笑着说道:章相可知吾为何召卿前来?章惇摇头说道:臣不知。赵佶说道:吾欲问计于章相,自神宗一来,朝廷更易法度,要求变法,力图刷新,而此间数十年以来,朝野沸腾,物议纷纷,新党、旧党之争此起彼伏,举国骚然,如此行事,果能富国强兵否?
章惇淡淡的问道:臣敢问官家,以官家之见,今日我大宋弊在何处?赵佶心道,这不是后世高中生都知道的事情,于是说道:吾以为今日之大宋弊在三冗二积,所谓三冗者,冗官、冗兵、冗费也,二积者,积贫积弱也,二者互为表里,以致我大宋渐染沉疴,竟至西贼猖獗,殊为可恨。
章惇的脸上这才有点笑意,说道:官家此言精当,三冗二积,一语道破我大宋的弊端,官家既知此,就当明白,变法不可不行,当仁宗之世,西贼作乱,侬智高反叛,辽人生事,国无财用,兵无斗志。故王荆公急急于理财,只有开辟财源,增加国用,方能整顿军旅,扬我国威。而论者以为祖宗之法不可变,祖宗之法何来?亦非尧舜之法,苟日新、日日新,圣人之言也!
赵佶接着说道:然新旧党争不息,朝廷不宁,卿何以教我?说道这个,章惇也不禁黯然,只能说道:历来变法,皆是议论纷纷,未有能一概得之者,此事还在于官家,只要官家意志坚定,众论纷纭,坚守本心,待得时日,议论自消,之所以渐成党争,实由于数十年来新旧交替,莫能一是,群僚不知所从,故而议论纷纷,更有小人,在新旧之间首鼠两端,挑拨是非,乃成今日之患。
赵佶看章惇说了这么多,情绪逐渐有些激动了,命梁从政拿来茶水,待章惇喝下后,赵佶说道:吾此次召章卿,主要是为西事,西贼不过疥癣之疾,而今竟成心腹之患,朝廷屡动大兵,空耗国帑,而不能灭此朝食,实令吾如鲠在喉,卿为相时,西北颇有起色,故相问之。
章惇说道:恕臣直言,官家莫小看西夏,虽只据有银夏横山之地,但民风剽悍,且产战马,我军既乏战马,又苦于辎重不足,且欲取银夏,先夺横山,横山天险,不易取也!陛下必欲灭西夏,当从长计议,非一日之功也!陕西诸将,皆可信重,所虑者惟舟车转运,损耗太大,难以承受。赵佶说道:卿为吾论陕西诸将。
章惇说道:若论陕西诸将,王厚可为帅,且其父在青唐颇有威望,可当方面之将,种师道思虑周,亦可当方面之任,其余种师中、姚平仲、刘延庆亦称老将,可以一用。折家诸将,亦可以一用。赵佶点点头说道:目下都门禁军羸弱,章卿可有办法。
说道这个事,章惇也不禁感到头大,说道:都门禁军羸弱,非一日之事,若要纠正,还是要行更戍之法,将西军中的敢战之士调入都门禁军,同时裁汰禁军老弱,将其与西军互调,使都门禁军习山川劳苦,去娇堕之气。还要将西军中敢战之将,调入禁军,激励士气,如此长期互调,或能扭转一二。
赵佶说道:吾欲以卿为枢密使,总览戎政,卿意如何?章惇说道:官家但有所命,臣不敢辞!赵佶取来笔墨谢道:以金紫光禄大夫、申国公章惇为枢密使,曾布守司空。写好了词头,赵佶命梁从政盖印,送中书舍人张商英草诏。
章惇正准备拜谢离开,赵佶问道:章卿怎么看吕惠卿?他再次请求陛见,吾已允准了,由范纯粹代其经略安抚使之职。章惇沉吟了一下说道:吕惠卿有才而无德,为人阴险狠辣,昔年王荆公倚重之,然及王荆公失势,其暗沮之,岂君子之所为?官家宜慎重之!赵佶问道:其辗转地方经年,似有边才,章相以为何如?章惇说道:吕惠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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