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时常来王府找方柔,也不会特别频繁,但是隔一两日二人总能见面。她偶尔能与萧翊见面,因此心中就更加欢喜。
&ep;&ep;到最后,萧翊忍不住调侃,你们竟也处成了姐妹。方柔没听出他语气里的揶揄,只说沈姑娘人品高,与她结交是幸事。
&ep;&ep;一番话说得萧翊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默笑不言。起码她是喜欢沈清清的,那之后事情开诚布公地讲了,应当不会那么难接受。更何况,沈清清是个聪明的,识时务的,她清楚地提前预知了他对方柔的感情,日后便不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来。
&ep;&ep;不论王府里进来多少人,他对方柔的态度和安排都不会改变。
&ep;&ep;又这样过了半月有余,方柔心中怀揣着对花程节的期盼,每日的笑容也多了不少。
&ep;&ep;萧翊察觉得到这一变化,心情更是舒畅,连带着对沈清清的态度也亲近了些,只道是因她十分懂事得体,时常到王府与方柔作伴令她开心,没有那些个世家大小姐的傲慢脾性。
&ep;&ep;他又哪里知道,沈清清无非是受了家中长辈嬷嬷指点,深知方姑娘开心了,宁王也就开心了,沈清清初时还不愿将萧翊忽而亲近的姿态跟方柔联系在一起,可到后来,萧翊无意中夸她有心陪伴方柔很是妥帖,这样的逞强终是破灭了。
&ep;&ep;虽是不甘的,可,她迷恋萧翊对她和风细雨的姿态,他如今也愿与她说上几句闲话。
&ep;&ep;这是以前都少有的,他说在兴头处,便笑得那样疏朗潇洒。那是她爱慕了多年的阿翊哥哥,这情爱,她太想抓住,将萧翊的心牢牢抓稳。
&ep;&ep;三个人,各有思索,却又互不干涉那般,日子就这样过去了。
&ep;&ep;直到这一日,萧翊在朝上又与苏太傅针锋相对,两人近乎吵起来,最后还是以皇帝训斥萧翊、安抚太傅收场。
&ep;&ep;退了朝,这一回同去了太后寝宫,因皇帝在大殿怒斥宁王不孝不义,行事乖张,连天子也不放在眼里,须得告到太后门前,由圣母发落一番才得老实。
&ep;&ep;两人得了正经的由头,一前一后作着怒气冲天的把戏,进到殿内,脸上的神情就转变了。
&ep;&ep;才落了座,这回竟连皇帝也失了仪态,恨骂了苏太傅一句老不死的。
&ep;&ep;起因是今日朝会上,有位太傅党下的大臣提到苏老生辰将近,因是半百作大礼,该要召回桃李一同庆贺。
&ep;&ep;萧翊自然不惯着,列举种种不该大办,不该铺张,不该调子太满。
&ep;&ep;这番话气得苏太傅没忍住,说既然都为臣子要作表率,宁王殿下的大婚典仪是否也不该铺张,不该大操大办,更何况他本也不想摆宴,是门下弟子诸多,三番四次主张提办,须得表了恩谢师长。
&ep;&ep;萧翊便又暗讽他是个短命的,如此才落了皇帝责骂。
&ep;&ep;而萧翊和皇帝都心里清楚,苏太傅这是动了拉拢丘城云尉营的心思,一心想要明确他那战神徒儿裴昭将军的心意,最好是趁此生辰摆宴的良机拉他入营,再扩势力。
&ep;&ep;萧翊当初前去丘城,明面上打着犒赏三军的旗号,实则是密查戍边的云尉营被苏家势力渗透多深,二来笼络丘城可用之人,确保边关安宁。若有朝一日皇帝将苏氏连根拔起,边关不定便是大患,他兄弟二人不得不慎重行事。
&ep;&ep;丘城云尉营由裴昭把持多年,他年纪轻轻已立无上战功,边关得尝多年安稳。裴昭更是本朝独一份的大将军,自有一众大杀四方的裴家军肝脑涂地,这些兵,甚至不那么听从天家旨意,尽数算作忠心耿耿的裴家死士。由此,无论是皇帝还是苏太傅,对此俱忌惮三分。
&ep;&ep;幸好萧翊此番前去有所收获,裴昭虽以前得苏太傅开蒙教诲,有一份师生情分留存,但并没有明显巴结投靠恩师之意。
&ep;&ep;又一,他发现了宿丘山这一遗落之地,原来在边境一带,宿丘山方禅竟也算是个人物,敬仰佩服之人众多。
&ep;&ep;若定了宿丘山一派,边关安稳便握在手中。而阴差阳错成了他救命恩人的方柔,便是其中重要一环。
&ep;&ep;苏太傅千算万算到底没算到,派去刺杀萧翊的人失了手,而负了伤的萧翊竟被宿丘山小师妹救起,到最后,这恩人还被他带回了京城,养在了王府。
&ep;&ep;皇帝后来知晓了其中内情,所以,无论朝中有何非议,太傅党如何上书参本,讨伐宁王行为不检,皇帝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嘴上训斥,心底偷着乐。
&ep;&ep;太后素来不参合他们兄弟二人密谈,左右宫人也早已遣退,只留了何沉一人候着。
&ep;&ep;皇帝:“裴昭依制是到了回京述职的时候,不若顺水推舟容了苏贼的愿,也看看这位裴大将军到底是什么打算。”
&ep;&ep;萧翊垂眸:“皇兄说得是。戏台子总得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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