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活的。可她总不可避免地会惦念以前的日子,在宿丘山肆意洒脱的快活,这样一份快活,和庄严规整的王府也同样是截然不同的。
&ep;&ep;她出到院子里,安静、冷清。因她早先说不用时时有人候着,她也没有多的要求,于是萧翊遣退了这西辞院本有的仆从,就留了一名丫鬟春桃贴身服侍。
&ep;&ep;说是丫鬟,只要萧翊不在别院,她都喊春桃同桌吃饭,两人时常打打闹闹,还说许多心里话,最后给她处成了朋友。
&ep;&ep;萧翊偶然撞见过春桃那次没大没小扯了方柔的肩膀,两人那时在逗趣,方柔抢了春桃的帕子。他没说什么,一个眼神就叫春桃去领了罚。
&ep;&ep;春桃过后哭肿了眼,狠狠地长记性了,收敛不少,可方柔仍当她是贴心朋友。
&ep;&ep;毕竟,在这偌大的王府,在这陌生的京都,春桃是她唯一能说上话的人。
&ep;&ep;有时方柔看天,有群鸟飞过,她心想:真好。
&ep;&ep;藏在心底那个短暂而过的想法,她对着春桃时也没透露。她想:它们是自由的。
&ep;&ep;方柔很少离开西辞院,她知道王府大得很,大到装下宁王萧翊所有的荣华富贵,无上恩宠。可王府也很小,小到方柔心里只容下这间西辞院,对于她来说,西辞院就是全部的王府,而王府代表萧翊。
&ep;&ep;萧翊是半月前离京的,那晚他从宫里回来,方柔已睡下了。
&ep;&ep;睡到半夜,竟给热醒了,本是初春的时节,京城远没有那样困燥。她实在热得难受,睁开眼本想喊人,屋里没点灯,却见萧翊压在她身前,大掌抚着她的脸颊。
&ep;&ep;“阿翊......”
&ep;&ep;她一直这样叫他。
&ep;&ep;衣服被脱得一件不剩,很快她就不热了,可也冷不下来。整个人仍是破碎的,嗓子、身子,每次遇见萧翊,几乎就没有完整的时候。
&ep;&ep;他有时也是温柔的,会照顾着她的情绪,让方柔目眩神迷。
&ep;&ep;是什么时候呢,大概是她刚跟他回来王府那段时日,初初他偶尔会在西辞院住下,也没别的,两人还像在宿丘那时,合衣同室,说着闲话就睡去了。
&ep;&ep;直到那夜窗户纸彻底捅破了,越发频繁,最后几乎发展成他拿她这别院当寝居了,实在不成体统。
&ep;&ep;可,宁王生母是当今太后,先皇又死得早,他是天子唯一的兄弟,谁也管不服他。这么大一座王府没人能说二话,即算是不合规制,可在宁王府,萧翊就是唯一的规制。
&ep;&ep;那晚方柔被折腾了一夜,天蒙蒙亮时才昏昏睡去,连水也没传。而萧翊却是过了热浴后,神清气爽就出了门,临行前特地叫春桃紧着些,若方姑娘着凉,她自去院事那领罚。
&ep;&ep;方姑娘,是王府上下对方柔的称呼。
&ep;&ep;他们察言观色,跟着萧翊的态度伺候人,王爷没表态,一个个仆从哪还敢自己跳得高高的,从那天起,大家说起她来,都叫西辞院的方姑娘。
&ep;&ep;一说就懂了。
&ep;&ep;可方柔也不太在意,无论是方姑娘还是宁王妃,不过是个称呼。
&ep;&ep;她生活的丘城民风开放,男女不设大防,又或说连大防也不止。
&ep;&ep;丘城毗邻外邦颂余国,虽仍是天家王土,但受颂余风俗影响颇深。在那里,男女是自由爱恋的,过明路前两厢情悦幽会过夜也是常事。女子是可以自由二婚的,甚至和离妇带孩子也不成问题,没人说叨女家的私事。
&ep;&ep;终生不嫁不娶也可以,自己有门营生,自然开心到老。
&ep;&ep;她认定的是萧翊那句话:“小小,你随我回京城可好?做我的人,定不会委屈你。”
&ep;&ep;是了,方柔后来才琢磨过来,回到王府之后,萧翊也很久没有再叫她的乳名了。
&ep;&ep;可萧翊是给出了承诺的,所以方柔愿意忽略这些细微的变化,她只道是他碍于身份。
&ep;&ep;今日方柔踏出了院子,春桃没拦着,路上见着的仆从也只稍稍流露出意外的神色,随后还是客气地喊她一句方姑娘。
&ep;&ep;毕竟萧翊从没说过方柔是不允许离开别院的,她想去哪是她的自由,当然这样的自由也有边界。
&ep;&ep;于是一路漫无目的地往前,许是因为得知萧翊的归期,心情越发好。
&ep;&ep;方柔之前听春桃说过,宁王府堪比皇宫,因太后打小就宠着,王爷又是独子,由此样样都要最好的,好到不舍得亲儿子被架在皇位上身不由己,反推了膝下的养子上位。
&ep;&ep;方柔对朝堂之事是听不懂也没兴致的,那天倒说了一句:“当皇帝的确不如当王爷好。”
&ep;&ep;吓得春桃当即跪在地上,忙求姑娘千万慎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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