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面上流露出一丝悲哀,可她很快复了正常,偏了偏头,心虚地不想给萧翊发觉。
&ep;&ep;她乖顺地倚靠在他怀里,任他轻抚着那藏着巨大谎言的小腹,心中澎湃。
&ep;&ep;今日皇后派来的那个嬷嬷,给她定了神思。当然旁人没听出来,可方柔知晓,此事将要成了,虽不知皇后的下一步筹谋,可她得了授意。
&ep;&ep;那嬷嬷说了句平平无奇的嘱咐,近了身,将方柔上次留在颂宁宫的帕子还了回来。
&ep;&ep;一招暗度陈仓屡见不鲜,可王嬷嬷被那食盒分了心,全然忽略了这帕子里可能有的文章。
&ep;&ep;果然,方柔借着说要吃些不一样的零嘴,哄得王嬷嬷去了库房,她见到了帕子下藏的秘密。皇后要她要她看重这不存在的孩子,要比一位母亲更有护子之情,不愿失去这小生命。
&ep;&ep;秘密遇水便消融了,不着一丝痕迹。紧跟着王嬷嬷回来,一切归于无事,甚至方柔心境轻松起来,还与她们开怀地闲谈着,直到萧翊回府。
&ep;&ep;她顺从他,任他肆意摆布,叫他松了戒备,才能呈上拙劣的谎言。
&ep;&ep;方柔真不擅长伪装作假,萧翊心底十分清楚,她对自己的能耐也十分清楚。
&ep;&ep;所以,须得在一个惬意温存的氛围下,萧翊才不会捕捉到她的马脚。
&ep;&ep;他总算收了力,那阵冲动平息下来,开始把玩她的手:“今日胃口不好么?”
&ep;&ep;方柔嗯了一声:“有些累,也......有些怕。”
&ep;&ep;他一顿,将她扶正,直视着她的脸,方柔却应时垂眸,说不心虚是假的,只是这般姿态,只教萧翊以为她有心事。
&ep;&ep;萧翊问:“怕什么?”
&ep;&ep;若换作以前,他会觉得她天真可爱,所说不过好日子过太久闲出来的强愁。可他今日才从宫里出来,二圣的态度摆在眼前,甚至连最后的体面也没留下,直言他宁王府也不是什么安身之地。
&ep;&ep;方柔的一声害怕,令他情绪不稳。
&ep;&ep;方柔低声叹气:“殿下......”一下失了准,明显察觉到萧翊五指一紧,她即刻改口,“我的殿下,你可知我多不愿这样喊你?可我又能如何,你拿我当什么人呢?”
&ep;&ep;这一番追问,倒叫萧翊愣了愣,偏她又说了句“我的殿下”,语气柔软温和,直入人心,叫他一时意乱情迷。
&ep;&ep;默了许久才道:“小小,你是我的人,不必害怕。”
&ep;&ep;方柔低落地摇摇头:“阿翊,我们这般......是不合规制的。”
&ep;&ep;萧翊声音一冷:“别在我面前提这句话。”
&ep;&ep;方柔垂下眼眸,坚持道:“阿翊,你不知道我多难受。我心疼这孩子,我想过这孩子会像你多些么?又或者像我多些......我想,还是像你多些才好,无论男孩女孩儿,性子外放开朗,眉眼好看,还有一道浅浅的酒窝,我心中有期待。”
&ep;&ep;萧翊的眼神霎时就变了,他深吸一口气,因她这几句话分了许久的心。他先前只不过感慨他与方柔即将有一个孩子出世,却并没有去细想以后,直到方柔娓娓道来。
&ep;&ep;她说希望孩子像他,甚至连缘由和细节也逐一掰开了揉碎了铺陈开。
&ep;&ep;他笑起来是有一道浅浅的酒窝的,在右侧脸颊,极少见,除非他开怀大笑。方柔正是在宿丘山发现了这一点,当下还追着他非要看真切,那日他脸都酸了,方柔还不肯轻易罢休。
&ep;&ep;那些日子无忧无虑,也没旁的所谓规矩礼法阻挠着他们亲近,哪怕没捅破窗户纸,可两人心意相通,只是见面拉手,也能回味许久。
&ep;&ep;原来方柔一直这样爱慕着他,原来他们的感情一直都没有变过,之前,都是他多心、多想了。
&ep;&ep;的确,他怎么会犯这样愚蠢的错误?方柔是他的人,现下又有了孩子,她只会更加死心塌地地留下来。
&ep;&ep;萧翊心中有一股情绪横冲直撞,他低语:“小小......”
&ep;&ep;方柔没让他继续说下去,“阿翊,可我知道这是不该的。我知道你厉害,宁王府的人唯你是听,可总有你顾不上的时候,总有外人进来,我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只生活在王府。”
&ep;&ep;她怕萧翊从这句话里又听出旁的意思,下半句话接得很快:“我害怕失去这个孩子,这是我与你的孩子,我察觉得到,旁人是不乐见此事的。”
&ep;&ep;她心思明朗,意图坚定,她试探着萧翊的软肋,并且狠狠地利用了一回。
&ep;&ep;她现在甚至也明白过来,那些话本上所说的受了情爱蛊惑的男女,其实不过是被人拿捏了分寸。
&ep;&ep;一旦意乱情迷,所有的非分之想,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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