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都无妨。
&ep;&ep;皇帝见着萧翊面上难以自抑的喜色,心中更是感叹。他何曾见过这位弟弟瞻前顾后,为一名出身低微的普通女子折腰。
&ep;&ep;那女子他未见过,上回听太后提起,苏承茹也曾说过一句,两人的评语倒是大相径庭。
&ep;&ep;太后说她容貌太过出挑,又并非是个好管束的,主意定得很,进了王府只怕没有安宁日子。而皇后却只说,方氏容色倾城,性子天真烂漫讨人喜欢,宁王好眼光。
&ep;&ep;但有一点,两人都提到了方柔的绝色,皇帝一时竟也起了好奇之心。苏承茹向来心高气傲,自诩品貌一等,从来看不上旁的世家女,眼下竟会对一民间女子赞誉有加。
&ep;&ep;只是好奇也就这么多,他会回转心意,并非因为太后或皇后的点评,而是因他那日留宿在侍奉他多年的珍嫔宫中,于此事,皇帝并未隐瞒,因深知珍嫔是个精明人。
&ep;&ep;那可心人瞧出帝王忧愁,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既不再与宁王犟上,又可平息了风波不教外人知晓。
&ep;&ep;珍嫔说到了一句话,一句钻进皇帝心底横冲直撞的实话。那孩子毕竟是皇族血脉,万一方氏福气高,怀的是小世子......
&ep;&ep;皇帝听得心里泛起了涟漪。
&ep;&ep;珍嫔毕竟生养过,看事物的立场与他们不同。她膝下有位小公主,虽再未有孕,但这么些年不争不斗,安分守己,皇帝也喜欢她的性子,连带对公主也宠爱有加。
&ep;&ep;她又说:“趁现下月份不显,送出城去好好养着,沈家倒会觉着宁王看重沈氏,为了大婚正统将那女子送出王府避锋芒。待孩子出世,愿不愿意接受,也已是十月之后的事实,宁王正值盛年,若此期间沈氏也有了身孕,自然也不会再计较。”
&ep;&ep;皇帝听进心里去了,当即赏了珍嫔,大手一挥,又赐了小公主封号,登时心花怒放。
&ep;&ep;在此期间,苏承茹一直称病在宫中静养,在得知皇帝大赏珍嫔后也没有妒而发难。
&ep;&ep;皇帝怎会知晓,这位珍嫔的老父亲实则受过她苏家的恩惠,珍嫔是她埋在后宫的一枚暗棋,虽不受宠,但胜在听话好摆布,需要的时候捏起来用,也算趁手。
&ep;&ep;正如这件事。
&ep;&ep;自然,这些暗涌是无人细察的,萧翊得了满意的答复,皇帝安抚了窝在脖子边的狼崽子,太后与幼子重归于好。
&ep;&ep;苏承茹和方柔的密谋达成。
&ep;&ep;京都今日天高云阔,一派祥和,方柔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迎面朝上,微微闭起眼,脸上的笑总算有了一丝轻松之意。
&ep;&ep;此际是个办大事的好日子,在逐渐被正红囍字装点起来的偌大王府,一场大事正悄然酝酿着。
&ep;&ep;第30章
&ep;&ep;◎黄粱一梦◎
&ep;&ep;那些下人来装点西辞院的时候,方柔正巧从院里站起来。
&ep;&ep;她起得快了,春桃一惊,忙奔上前去扶起,一口一个姑奶奶慢着些,肚子平坦纤细,派头却像极了临盆之际,惹得方柔哭笑不得。
&ep;&ep;正打算回屋里,院外却有一阵不小的动静,方柔回眸之际,便见着了那刺目的红喜字。
&ep;&ep;春桃护主,登时厌恶地冲着外边嚷:“跑来西辞院做什么?我们姑娘正......”
&ep;&ep;方柔一惊,忙扯了扯她的胳膊,不叫她声张。春桃原想说方柔本有喜事,再来一桩便是冲撞了,现下被方柔一拉,也忙觉失言。
&ep;&ep;这事是不得传扬出去的,笼统就西辞院几人守口如瓶。
&ep;&ep;外头的人进来张望几眼,被方柔三言两语打发,叫他们自行请便,随后回了屋里坐着。
&ep;&ep;自从服用红丸后,她时常半躺在软榻上,倒不是全为做样子,实则体力不济。
&ep;&ep;只是方才那刺目的红,狠狠地钻进了心底,不只是在眼前飘然而过那样轻巧。
&ep;&ep;就算她决心再定,意愿再坚持,可方柔知晓她是在意的。她跟随萧翊来京都,本不为攀附权贵谋求荣华,她爱慕他,想与他度过一生,而非与第二个女子分享夫君。
&ep;&ep;这甚至不能被方柔视为宠爱,因宠爱是不对等的,是上位者对依附者施宇的恩赐、是怜悯,却不是情投意合两心相悦之人的真情。
&ep;&ep;爱是彼此共有、彼此对等的,可在京都,她发觉哪怕高贵如皇后,也并非能这般称心如意。
&ep;&ep;于是方柔明白过来,这些是她求不到的,既然如此,不若早早抽身,以免日后再看不清楚、想不明白,于事无补。
&ep;&ep;可看得再明白,再透彻,避免不了真心被践踏、自尊被侮辱的那一抹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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