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而和她只有一条走道之隔的沈陵宜,则是整个心情跌落谷底。沈大少爷有不轻的洁癖,再加上今天食堂的蛋饼有点焦,让他从早上到现在都一直黑着脸。如果说“早饭不好吃”只是让他有点不爽利的话,那么现在离得聂棠这么近,就让他更加不舒坦了。
&ep;&ep;说实话,她今天给他的感觉,特别邪门,周身总有一股很奇异的气息在波动,跟往常完全不一样。
&ep;&ep;就算他想要忽视她,都有点办不到。
&ep;&ep;他突然偏过头,正看见聂棠那张被长发遮住一小半的脸,她的侧面鼻梁挺直,嘴唇殷红,睫毛又长又密,她正伏在桌上奋笔疾书,而那块瓷片则放在手边的白布上,竟然已经修复好了。
&ep;&ep;……她的动作为什么能这么快?
&ep;&ep;这该死的尿壶,他还得亲手把它给收拾干净,害得他洁癖都要犯了。
&ep;&ep;他像驱赶苍蝇一样甩开缠绕在他指尖的阴气,忽然看见聂棠的长发微微一动,轻轻地侧过脸来,用她那双黑白分明的丹凤眼望着他。当她看着一个人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我只是看着你”的错觉,含情脉脉,不知道她面对从眼前飞过的苍蝇还能不能这样深情。
&ep;&ep;沈陵宜跟她对望了片刻,又立刻僵硬地扭过头去。
&ep;&ep;这算这样含情脉脉地看他也没用,她根本就不是他喜欢的型。
&ep;&ep;……
&ep;&ep;等到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整个教室的绝大多数学生都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中。从前只是听说这门专业课的挂科率之高,能赶超线性代数好几倍,现在亲身体会过了,就觉得果然很坑。
&ep;&ep;偏偏这门课的讲师秦教授是如同瑰宝一般的存在,国家博物馆都时常会请他去讲座,电视台上也会有他的身影,所以挂科率再高,学校还是忍了。
&ep;&ep;聂棠考完试,立刻收拾东西就走,也不和别人讨论答案。她从书包里取出手机,再次感叹这个世界的科技多么发达,不光有电有网络,还有手机这种新发明,而手机除了打电话传短信之外,还能上网,还有各种小软件。
&ep;&ep;要知道在修真界,传一句话都得借助各种符文器具,还总会被人拦截或者找不到正主的情况,修真界也没什么娱乐活动,除了修行就还是修行。
&ep;&ep;她按亮屏幕一看,正好看到“未接电话2”,都是来自聂女士。聂棠笨拙地开始解锁手机,知道怎么使用手机是一回事,可是真正上手操作又是另外一回事,当她好不容易把手机屏幕解锁了,又是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ep;&ep;屏幕上显示着“聂女士”三个大字。她点了一下手机屏,没有反应,又划了两下,还是没有反应。于是她转过头,对着身边的一个人说:“不好意思,我的手有点脏,接不了电话,能不能请您帮我——”
&ep;&ep;为了不再重蹈覆辙,让别人觉得她提出了一个很弱智的问题,她还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下台阶。
&ep;&ep;结果当她看到对方那写着“我现在很不开心”几个大字的英俊面孔的时候,愣了一下。
&ep;&ep;沈陵宜深吸了一口气,不是他要跟一个女生过不去,而是聂棠实在是太过分了!她找了一个如此弱智不堪的问题来搭讪还不算,竟然还想让他帮忙接她母亲的电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ep;&ep;聂嫣然女士是个演员。虽然只演一些没什么内涵的配角戏,可她的脸还是很有辨识度。就算别人叫不出她的名字,但是对她的脸还是眼熟的。沈妈妈也看过聂女士从前演的苦情剧,每回看都捏着纸巾为女主角掬一捧同情泪,哽咽道:“这女人,真是老坏老坏了……”
&ep;&ep;现在聂棠让他去接她妈妈打过来的电话算是怎么回事?是黔驴技穷,想要用长辈来向他施压吗?让他在长辈那边挂上号,就等于明晃晃地告诉别人他们有什么关系,四舍五入就等于告诉长辈他们现在关系不一般,将来是不是还要逼他负责?
&ep;&ep;沈陵宜脑补完整条逻辑链,觉得她的心眼实在是太多了,整天只想着这些事情,心思不放在正道上。他皱着眉毛,满脸愠色:“你是不是在故意耍我?”
&ep;&ep;聂棠用力按了两下手机屏幕,电话已经被自动挂掉了,现在未接来电数量变成了三个。虽然手机很方便,可对她来说,用起来还是很艰难。
&ep;&ep;沈陵宜又压低声音道:“我上次就跟你说过了,我对你没有感觉,你不要死缠打烂好吗?你好歹是女生吧,难道就连一点矜持都没有?”
&ep;&ep;第8章章当一个智商最高的花瓶
&ep;&ep;聂棠抽空用她那双和聂嫣然如出一辙的丹凤眼望着他,特真诚特坦荡地回答:“好的,我以后不会缠着您的,请放心。”然后又埋头继续摆弄手机。
&ep;&ep;沈陵宜梗了一下,她这态度实在是太好了,用了“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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