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商枝勒紧裤腰带。
&ep;&ep;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她要捆紧肚皮防饿。
&ep;&ep;前世春风得意,风光无限。
&ep;&ep;今生……不提也罢。
&ep;&ep;太凄凄惨惨戚戚。
&ep;&ep;如今正值春季,山里野菜多,商枝扛着锄头挖一些野菜回来填肚子。
&ep;&ep;门口放着一个碗,里面两个巴掌大的糠饼。
&ep;&ep;除了陈四一家,没有人会给她送吃的。
&ep;&ep;商枝饿得不想动,她丢下锄头、菜篮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起一张饼往嘴里塞。
&ep;&ep;又干又硬,硌牙,粗粝得拉喉咙。
&ep;&ep;难以下咽。
&ep;&ep;她向来重口腹之欲,为了营养搭配,又不失美味,她自己下厨练就一手好厨艺,养叼了嘴,寻常食物更难入口。
&ep;&ep;看着手里半张硬邦邦的糠饼,叹一口气,就着水往嘴里送。
&ep;&ep;目光炯炯有神,充满斗志。
&ep;&ep;不为别的,就算为一口热乎饭,她也要出人头地!
&ep;&ep;薛慎之从镇上回来,一眼望见蹲在地上一边吃饼一边拿着石头在地上划拉,嘴里念念有词的商枝,眸光淡淡,视线落在地上的字,眉心一蹙。她将佛跳脚的食材与步骤,色泽、香味、口感详尽的列出来,只看一眼,脑海中便能勾画出一碗色香味俱全的佛跳脚,满口生津。
&ep;&ep;商枝垂涎的口水横流,不用喝水也能用口水配着糠饼下肚,香喷喷地吃完一张饼。
&ep;&ep;她扔掉石头,站起身,看着前面的少年,青眉绛唇,清隽秀雅,一双墨黑的瞳孔,清冷寡淡的像是覆盖着一层冰。只是苍白的脸上带着病容,颀长的身姿清瘦羸弱,因而消减了他眼底的冷冽。
&ep;&ep;商枝移开视线,目光瞥见他手里提着的篮子里,掀开一角的布露出里面雪白的馒头,她吸吸鼻子,还闻到肉的香味。
&ep;&ep;她舔了舔唇,想说给他治病,不用给银子,换一个馒头,两块肉吃。
&ep;&ep;还没有张口,少年微微抿着薄唇,缓步走向隔壁的屋子。
&ep;&ep;“小哥,你体弱多病,身染沉疴,我替你治病,不用给银钱,换你的……”商枝见他侧头望来,被他盯得舌头打结,手指指着他的篮子,“……馒头。”
&ep;&ep;薛慎之很意外,她主动与他搭话,给他治病,就是为了一个馒头?
&ep;&ep;“不必。”
&ep;&ep;薛慎之进屋,顺手关门。
&ep;&ep;商枝愣了愣,听到屋子里隐隐带着压抑的咳嗽声,突然一个激灵,她记起少年是谁了!
&ep;&ep;薛慎之!
&ep;&ep;比起原主的臭名声,薛慎之也不遑多让,他是克父克母的天煞孤星。薛许氏生产的时候,薛父去请稳婆摔断腿,薛许氏难产差点没命,虽然是最小的儿子,却不得薛许氏喜欢,可是薛慎之却是天赋奇才,刮风下雨,无论天气多恶劣,他都缩在私塾外听课,惹得薛秀才怜惜,免了束脩让他进去念书。
&ep;&ep;八岁那一年他下场,童试县试、府试均是第一,知县曾言:少年俊杰,将来必堪大用!
&ep;&ep;薛许氏对薛慎之的态度缓和,在院试前却又出了意外,薛慎之失足落水,大哥薛大虎下河救他溺死,而薛慎之也坏了身子骨,病痛缠身,下不得床,更别提参加院试。
&ep;&ep;薛许氏更是对他恨之入骨,将他这丧门星赶出来。
&ep;&ep;这些年,薛慎之因为身体缘故,止步童生。
&ep;&ep;当初多么惊才绝艳,便有多令人扼腕叹息。
&ep;&ep;本来他与原主只是邻居,并无往来,直到两年前薛父腿疾发作,薛许氏请张老头给薛父治病,打起了原主的主意,让原主与薛慎之结亲,便能免了治病的钱。而且薛慎之成了张老头的徒女婿,那肯定得免费给薛慎之治病,等他好了能考个秀才回来,也能给家里添进项。
&ep;&ep;薛许氏算盘打得精,好处占尽,却不肯出银子给薛慎之治病,可她的算盘注定得落空。
&ep;&ep;原主对薛慎之克亲的名声敬而远之,又嫌弃他是个病恹恹的穷酸书生,从来不正眼瞧他,哪里会答应嫁给他?
&ep;&ep;拒绝这门亲事后,转身原主攀里正的次子贺平章,出言讽刺过薛慎之几回。
&ep;&ep;抬头不见低头见,原主把事儿做绝了。
&ep;&ep;商枝抓了抓头发,心里头气闷,难怪薛慎之方才眼神古怪,原来还有这么一场官司呢!
&ep;&ep;想到自己方才腆着脸提给他治病换馒头,指不定在薛慎之心里,她有多臭不要脸!
&ep;&ep;心累的提起竹篮子进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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