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着衣带,将自己从回忆中抽离。
&ep;&ep;身体已经没有问题了,等他意识清醒,随时可以出院。王思哲也觉得盛奕的苏醒是命运之神的眷顾,感叹:三年前他的脑部受创太严重,说不定会有一些后遗症,如果出现健忘也是正常的。
&ep;&ep;荣裕微微颔首,离墙站直:教授,这些年您辛苦了,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
&ep;&ep;为了这孩子,你错过了多少实习机会。王思哲叹息:有你这样不离不弃的朋友是他的福气。是你的诚意打动了上天。
&ep;&ep;王思哲是荣裕的研究生导师,一直视荣裕为得意门生,也为他这些年不断放弃的大好机会惋惜心痛。
&ep;&ep;此刻看见眼前的青年少见地笑了,王思哲在医院里见惯了人情冷暖的心也被触动。
&ep;&ep;这下你总算能来跟我的组了,最近就有名额,别再错过了。王思哲也松了一口气,笑着拍拍荣裕的肩:好了,快进去吧,有什么情况就找我。
&ep;&ep;好。荣裕敛下长睫,再次郑重道谢,谢谢教授。
&ep;&ep;王思哲带着一步三回头盯着荣裕看的护士离开,去巡视其他病房。
&ep;&ep;紧绷了三年的情绪一朝松懈,疲惫就滚滚而来,荣裕以手覆面整顿好心情,在面朝病房的门站了一会儿,轻轻推开门。
&ep;&ep;消瘦苍白的男生坐在病床上,天生好感的明朗面容因久眠而沉静,茫然地望着窗外的阳光,纯净得像一张被擦去痕迹的白纸。
&ep;&ep;荣裕站在门口怔怔看了一会儿,轻脚靠近。
&ep;&ep;盛奕抬头看着荣裕,两人无声对视许久,荣裕抬手,动作熟稔地揉了揉他的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ep;&ep;盛奕慢慢蹙眉:我是谁?
&ep;&ep;愣了下,荣裕试探着问:记得我是谁吗?
&ep;&ep;不记得。
&ep;&ep;荣裕脸上那点来之不易的轻松无声消散,意识到什么,他紧紧盯着盛奕的眼睛,再好好想想?
&ep;&ep;盛奕垂头想了一会儿,那种被看不见的隔层罩住的感觉令他感到窒息,难以忍受的疼痛从脑后某一处脉动起来。
&ep;&ep;盛奕屈起膝盖弓身抱住头,痛苦地闭上眼:我想不起来,头好疼。
&ep;&ep;覆盖在盛奕头上的大手慢慢滑落。
&ep;&ep;荣裕保持冷静,立刻去找王思哲,重新给盛奕做了检查。
&ep;&ep;一个难以接受的现实崩塌了荣裕的世界。
&ep;&ep;盛奕失忆了。
&ep;&ep;因为一系列复杂的检查,盛奕在病房里又多住了两天。
&ep;&ep;第三天,他被一个超帅的男人从医院领回了家。
&ep;&ep;他知道这个人叫荣裕,对他很好。
&ep;&ep;除此之外,荣裕什么都没有对他说。
&ep;&ep;隐约察觉到荣裕似乎情绪低落,所以盛奕没有多问,像个小鸡仔似的乖乖跟着他,听他的话。
&ep;&ep;离开医院前,护士对盛奕说,他因为事故在医院昏迷了三年,是荣裕三年来一直在照顾他。
&ep;&ep;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他的谁,仅凭这一点,盛奕就愿意毫无保留地相信荣裕。
&ep;&ep;盛奕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荣裕,这也让他产生了雏鸟情结。
&ep;&ep;荣裕的家很大,是独栋的别墅,他们来时坐的车也价值不菲。
&ep;&ep;你住这个房间,我就在隔壁。
&ep;&ep;荣裕把盛奕领进一间宽敞整洁的卧室,白色调的装修,看得出来家具和生活用品都是新的,虽然没有什么生活的痕迹,却充满了荣裕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
&ep;&ep;盛奕隐约猜到,这里原本应该是荣裕的卧室。
&ep;&ep;盛奕小心翼翼在身后观察着荣裕的表情,看上去还是情绪不高。
&ep;&ep;荣裕的脸太好看了,没有表情时像个漂亮的冰块,周身的气场都冷冰冰的,让人不敢冒犯。
&ep;&ep;好。盛奕乖乖坐到床上,想了想,因为不能确定他和荣裕的关系,他还是礼貌地道谢,谢谢你收留我。
&ep;&ep;荣裕垂眸复杂地看着他,视线很快移开:不需要说这些,这里是你的家。
&ep;&ep;盛奕抓住了一个重要的信息,这里也是他的家?
&ep;&ep;或许荣裕是他哥?
&ep;&ep;先休息一下,房间里有浴室,一会儿洗个澡,没有力气自己洗就叫我。荣裕在医院陪护了几天没有离开过,风衣上还残留着消毒水的凉意,像这几天做的那样温和地安排他:你的衣服还没来得及去买,先穿我的,等明天
&ep;&ep;盛奕内心触动,抬起下巴乖巧地望着他,试探着叫了一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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