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处理完问辞阁的一些小事后,萧邺便去了父亲的书房寻他,彼时正是晌午。
&ep;&ep;此番回京,萧邺不单是为了和萧怀琅商谈要事,更是因为七日后便是生他的母亲庄舒鸾的忌日。
&ep;&ep;每年的这日,萧邺都会在母亲的陵寝前待上一整日,这日原也是他来到这世上的日子。
&ep;&ep;多可笑,他的出生日期,却成了怀他生他那人的死期。
&ep;&ep;一进入萧承平的书房,就见父亲的鹦鹉站在横条上,喋喋不休,这鹦鹉是鸟中最为聪明的一类,最爱学人说话,见父亲未归,萧邺在等候的同时,百无聊赖地逗起了鸟。
&ep;&ep;萧邺拿着鸟食哄着鹦鹉,道:“来,把你会的话开口说一说,说的好了会有奖励。”
&ep;&ep;这鹦鹉是聪敏的鸟儿,当即便叽叽喳喳,“丹玫—”
&ep;&ep;萧邺一凛,这和某个不能提的名字有些相似,他又递了一个鸟食到鹦鹉的乌喙上,鼓励道:“再重新讲一遍。”
&ep;&ep;“丹玫—”
&ep;&ep;“丹玫—”
&ep;&ep;“丹玫—”
&ep;&ep;萧邺心道,果然。
&ep;&ep;平阳侯回到书房的时候,正好听到鹦鹉学语的这两三个字,头脑当即发冷,原本要迈入门槛的右腿也生生顿在那儿。
&ep;&ep;这时,萧邺回头,看见了未进门的父亲。
&ep;&ep;他含笑道:“父亲,小别几日,身子可好。”
&ep;&ep;第29章“正好来个鸳鸯浴。”……
&ep;&ep;看见书房中人是萧邺后,平阳侯暂且安下心来,他敛了敛稍有不自然的神色,提起墨青色的衣角跨过门槛。
&ep;&ep;萧邺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自己的父亲,平阳侯虽然是个武将,但私底下对笔墨丹青之类兴致浓厚,受到文墨的熏陶打磨,加之勤于保养,浑身上下透露着儒雅的气度,容颜看上去不过是而立之年左右,竟比同龄的皇帝看起来年轻上许多。
&ep;&ep;落座在摆好棋子的黄花梨草龙牙板三弯腿炕桌,平阳侯看了眼儿子,掂起一枚白棋子,道:“我们父子有些日子没有对弈了,今儿正巧,来一局。”
&ep;&ep;萧邺欣然答应,他们父子二人感情一般,若是在谈话时不找些东西分散分散注意力,气氛一般都是尴尬至极,所以他们父子二人若是同在一处,必有下棋这一事。
&ep;&ep;行棋已至凶境,二人都不得不将专注力提高万分,平阳侯拿着手中的白棋子正襟危坐,在棋盘上处处打量,却发现怎么走都是被围困在黑棋子之中,再难以杀剿出去。
&ep;&ep;萧邺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搅动棋盒,视线投向眼下一筹莫展的父亲,只见一枚白棋子落下棋盘,他唇角一勾,当即置下一枚黑棋子。
&ep;&ep;方正的棋盘上落满了黑白交织的棋子,黑棋子大势已成,白棋子只能困守旧地,胜负也就此见晓。
&ep;&ep;一盘棋局罢,平阳侯看着年纪轻轻的儿子,意味深长道:“你的棋术果真是颇得绥远候真传,处处扼人命脉,让人找不到一刻喘息的机会。”
&ep;&ep;萧邺只是道:“我在义父身边呆了许多年,骑术、排兵布阵等多受他熏陶,棋术更是如此。下棋便如朝堂上尔虞我诈,若是不把对方杀得没有一丝退路,最后没有喘息机会的只会是自己,所以我从来都是落子不悔,出手无情。”
&ep;&ep;平阳侯淡笑道:“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这还是我当初教你的。”
&ep;&ep;“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你做事从来都滴水不露,为何在扬州贪墨案一事上要露出马脚,现在就把自己暴露在太子和苏家面前,我觉得还是很不稳妥,要知道这些年苏家已将势力根植在大胤朝的每一处,想拉他们下马,哪里那么容易。”
&ep;&ep;“凡是做的过于完美,便是会有纰漏,偶尔露出点无伤大雅的小马脚,反倒能遮人耳目。况且,我只是受陛下之命查案,哪里会认为我有另外的心思呢?”
&ep;&ep;萧邺继续道:“我从来都相信事在人为,苏家高楼不日将倒。皇上早已对苏家心生不满,不然怎么会借贪墨案一事让太子禁足东宫思过呢?皇上的此番举动便是一个信号,父亲想一想,太子若是被废,苏家还能辉煌多久?”
&ep;&ep;谈吐大方的男子眉毛向上一挑,颇有一番玉面郎君的模样,但说的话确实夺人性命的肃杀之语。
&ep;&ep;平阳侯心里暗道,他一字未吐露皇上的想法,萧邺却把皇上的心思猜得了七八分,果真是玲珑剔透的巧人。
&ep;&ep;想到鹦鹉学语时的那两个字,萧邺淡淡一笑,看了一眼站在枝头上的鹦鹉,问道:“父亲,我方才听那玩物吐出‘丹玫’二字,心中颇好奇,这人可是和陛下有些渊源的那位亡国公主?”
&ep;&ep;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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