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
台下的人从一开始的议论纷纷,到窃窃私语,再到暗暗惊心,最后鸦雀无声。
场中只剩下台上灵力爆炸、法宝碰撞的声响,夹杂着人的粗喘和闷哼,浓烈的血腥气扩散开来。
秦建明坐不住了,开口向秦家老祖哀求:“老祖,若再不阻拦,晚辈怕他们会同归于尽啊!”
秦家老祖面无表情地望着楼下那场较量,看也不看秦建明,“生死战旁人不得干涉,秦家家规你忘了吗。”
秦建明脸色忽青忽红,不敢再开口。他看向台上,又不忍看两个遍体鳞伤的秦宣,视线一转,就瞥见人群中神色悠闲的秦心瑶。
“秦心瑶……”
秦建明从牙缝里挤出字眼。
“若宁家传来的消息不假……哼,秦环司已死,我看你还能蹦跶多久!”
两个秦宣都已到穷途末路。
其中一个突然大喝一声,周身灵力狂涌,隐见光芒闪动,全然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的架势;另一个只犹豫了一瞬,一步错步步错,登时显了败象。
“去死吧!”
伴随着怒吼,两件相同的法宝,其中之一嗡鸣震颤,抖出无数虚影,顷刻就将另外一件斩作两截,而后去势不减,劈过另一个秦宣的脖颈。
好一颗头颅飞起,重重落在台面,咕噜噜滚了几转。一股血柱冲天迸射,将大半个比武台染作猩红。
失去头颅的身躯过了几息才倒下。秦宣看着脚下熟悉至极的残躯,又看向不远处那颗宛如镜中所见的头颅,他眼神有片刻的恍惚。
“宣儿!”秦建明喊道,除了欣喜以外还有不容忽视的忐忑,“你……是真的宣儿吗?”
“爹,是我!哈哈,假的就是假的,我……”
秦宣话音未落,忽如哽住一般,突兀地停下。
他脖子处,缓缓出现一道血线。
秦家老祖脸色骤变。他身形一闪,出现在台上秦宣身旁,一股磅礴精纯的灵力包裹住秦宣的身躯,尤其是秦宣的脖子,更是被元婴期强悍的神识之力渗透。
老祖手掌一翻,一颗宝光晶莹的丹药出现在他掌中,然后被他强行喂进了秦宣嘴里。
可是,秦宣脖颈上的血线仍在扩大,而他的双眼,也失去了神采。
秦家老祖一张脸黑如锅底。
秦宣的手无力垂下,大睁的眼盛满茫然。秦家老祖仰天长叹,包裹秦宣的灵力将秦宣身躯缓缓放倒在台面。
直到这时秦建明才反应过来。他飞身下楼,走到秦宣身躯旁,脚步有些踉跄。
“宣儿,宣儿?”
秦建明的声音颤抖着,他蹲下身,伸手轻轻推了推秦宣。
秦宣脖子一歪,头颅与身躯彻底分离,浓重刺眼的血色在台上蔓延。
“宣儿!!!”
秦建明惨烈的哭嚎回荡在秦家上空。
秦心瑶看看左右错愕震惊的人群,悄悄退了出去。
“镜姐姐,这就是你说的结局无差么?无论谁输谁赢,最后只能以同样的方式死去。”
“嗯。”
听到肯定的回答,秦心瑶沉默了很久。
“这种术法,有什么意义呢?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杀了他?难道,是为了折磨他?”
“不是。”镜映容停顿一下,又道:“我没有很想杀他。”
“可是他确实死于这个道术之下啊。”
“是他杀了他,不是我。”
秦心瑶切切实实感到了迷茫。
“什么意思?……莫非是说,这个道法,可以破解么?”
“嗯,可以。”
秦心瑶眼睛亮了起来。
“让我猜猜,”她摩挲着下巴,一边思索一边说道:“你曾说过,‘若有其二,元一不存’。想必,即便秦宣不选择生死战,而是选择与另一个自己和平相处,或者干脆分开,两人离得远远的。那样的话,也是不行的吧?”
“嗯,不行。”
“那样会怎样?”
“一同消泯。”
“啊……”
直到走回自家院落,秦心瑶也没有想到答案。
她泄气地垮下肩膀,问道:“真的有人破解过这一招吗?”
镜映容现出身形,点头道:“有的。”
“啊?!居然真的有?”秦心瑶眼睛瞪得溜圆,诧异道。
镜映容:“嗯,有一个。”
“只有一个人么……到底怎么做到的,镜姐姐你给我点提示嘛。”
鬼使神差的,秦心瑶抱住镜映容的胳膊,颇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待她反应过来,急忙松开了手,神情中多了一抹局促和不安。
镜映容看了看她,却是伸出手,挽住了秦心瑶的手臂。
“合二为一。”
秦心瑶沉浸在镜映容主动挽住自己而带来的震撼中,完全没听到镜映容给的提示。
“镜姐姐你……”
“嗯?”
“没、没什么。”
……
“没有想到会有这种变故,秦宣身死,有我一份责任。”
秦家老祖对秦建明说道,带着些许歉意。
秦建明拱了拱手,不发一语。
老祖也不介意他的态度,道:“人命关天,即便不知道对方是谁,我秦家也不得轻易将此事揭过,就算力所不敌,至少也要查清对方的身份。只是,此种法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查起来难免有些难度。”
“老祖,”秦建明突然开口,“这等事不应劳烦老祖,您应当以闭关突破为重。当务之急,是尽快选出秦家新一任家主,然后再由家主出面处理。”
秦家老祖定定地看他:“那你认为,谁来做这个家主合适?”
“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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