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孩子的话你也听见了,都这样了,你还坚持让颜颜留在大湾村吗?”
舒老太弯腰抱起小团子,眼底还挂着泪,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今天她必须带颜颜走,实在不行连村长一块揍了!
村长看看短短几日瘦了一圈的颜颜,再看看地上撒泼打滚的赵氏,心一横道:“行,颜颜你们领走吧,户籍的事我尽快帮你们办好。”
什么祖不祖宗的,都没有活人重要!
赵氏听见他们的对话,心里乐开了花,挨一顿打送走一个小累赘,值了!
而且张老太临死前给小累赘留了个好东西,这下她也能光明正大地拿出来用了!
“你们等着,我这就回家拿户籍帖,咱们今天就把事情掰扯清楚!”
赵氏生怕他们反悔,爬起来就跑,却被抱着小团子的舒老太挡了路。
“把祖母留给我的银子和漂亮花花还给我!”颜颜腮帮子一鼓,凶巴巴地冲赵氏喊道。
赵氏没想到她还记得这茬事,愣了一下,随后装傻道:“什么银子?什么漂亮花花?我没见过!”
“骗子,你见过!红盒盒在土里埋着,祖母说那是留给我的……的……”
颜颜想破脑袋都没想出来那个词,又不想让大家看出她忘词了,叉着腰一个劲地“的”,最后还是舒老太接了话:“是不是嫁妆啊?”
“对!”颜颜使劲点头,“那是祖母留给我的嫁妆,但是被你挖走了,我都瞧见了!”
不等赵氏辩驳,张家隔壁的婶子说话了:“怪不得老太太刚下葬那两天有财媳妇啥也不干,就在那儿闷头刨地,原来是在找宝贝啊!”
一句话把赵氏的罪名坐死了。
村长嫌恶地瞪赵氏一眼,“还不快把老太太留给颜颜的东西拿来,连小孩的东西都抢,你还是不是人?”
但赵氏哪肯啊,开始胡搅蛮缠:“我不拿!她不是要去舒家吗?去了舒家那她就是舒家人,凭什么拿我张家的东西?我家有财是老太太的亲儿子,这比钱就该有财拿!”
颜颜抓了下脸上的软肉,一脸呆萌,“大伯母为什么要这么说啊?难道颜颜去了舒家,就不是祖母的孙女了吗?”
村里人刚觉得赵氏说得有点道理,听了颜颜的话又瞬间被拉了回来,就是,那些东西是老太太留给自己孙女的嫁妆,不管颜颜去了哪,血缘关系都不会变。
反倒是赵氏,抢了小姑娘的嫁妆,又不愿意养人家,还要把人卖了,这事儿办得忒缺德了。
“有财媳妇,赶紧把东西交出来吧,老太太最疼颜颜了,让她知道你这样欺负颜颜,从坟墓里爬出来也要找你算账!”
“有句话说得好:‘人在做天在看’,你们两口子做这么多缺德事,早晚要遭报应!”
“……”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指责起来,赵氏一张嘴吵不过这么多人,索性往地上一瘫,撒泼打滚地哭嚎,翻来覆去就是“我不拿”三个字。
颜颜气坏了,学着平日祖母骂人的模样,眼一瞪、腰一叉,使出吃奶的劲儿吼道:“你这么坏,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赵氏脖子一梗,“那你让老天爷劈啊,快劈,不劈就别瞎嚷嚷!”
话音刚落,寂静的夜晚陡然掀起一阵狂风。
“轰!”
一道蓝紫色的闪电从天而降,径直劈向正四仰八叉瘫在地上的赵氏。
“咔擦!”
赵氏尖叫一声,吐出口黑烟,眼皮子向上翻了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我的亲娘祖奶奶欸,有财媳妇被雷劈了!”
“你们别说,这雷劈得可真准呐!”
“别在这儿说风凉话了,快去请大夫呀!”
一群人手忙脚乱地把赵氏抬走了。
留在原地的颜颜傻眼了。
那道雷是她喊出来的?
她这么厉害的么?
简直不敢相信,要不再试一次?
颜颜转头,看向缩成一团的张有财,眨巴下眼睛,软软地叫了声“大伯父”。
张有财一个激灵,差点被她吓尿了,“乖侄女,啥也别说了,伯父这就回家拿嫁妆!”
说罢,连滚带爬地跑了。
颜颜遗憾地叹了口气,伯父好听话啊,听话得她都不好意思让雷劈他了。
张有财走得快回来得也快,没一会儿就抱着个红盒子回到了村口,“东西都在这儿了,你们检查一下。”
盒子打开,里面放了几块碎银子,碎银子下还有个小盒子,盒子里装的是个金镶玉的梅花簪子。
舒老太看得眼一热,亲家是真疼孙女啊!
张老太以前是城里的小姐,是读过书认过字的大家闺秀,后来家道中落嫁到了大湾村。
十几年前,她没了丈夫,自己带着两个孩子过得多难都没把簪子卖了,到老了却倾尽所有为孤苦伶仃的孙女准备嫁妆。
光是这份心,就令人动容。
颜颜这会儿却没功夫管簪子,因为她发现银子的数不对,“一、二、三、四,少了两块!”
张有财心一咯噔,脸都白了,“不可能,肯定是你记错了。”
“我每天晚上要数一遍才睡觉,怎么会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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