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霁和云风、云洛三个人都变了脸色。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这一千年来，他们以为是有血有肉的公主殿下，居然只是慕昊穹隐藏他的心脏的一个手段，她居然就是慕昊穹的心脏！

莫离也终于懂了，怪不得慕昊穹几次三番折磨绯烟，却不杀她。

明明在生死城的时候，慕昊穹大可以杀了绯烟，重新给她编织一段虚假的记忆。

可是他却不怕麻烦的把绯烟带回了血域。

实际上，那是慕昊穹怕司徒墨后来赶到，会察觉什么，对他不利？

莫离沉吟着。

“动手吧！莫离，杀了我，你就离开这里了！”绯烟面无表情的转身，面对着莫离。

莫离回过神，扭头看她，目光复杂：“为什么要告诉我？”

她完可以不说，因为凤翔大陆的生死与否跟她无关，她依然可以以人的姿态继续活下去。

可是，她却这么坦白的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莫离突然感觉心里有些酸涩，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我活够了，不想再苟且偷生，我只想死在你的手里，这是他欠了你，也是我最后的夙愿！”绯烟凄美的笑着，两行清泪从她美丽的眼中滑落。

还有一个私心她没有勇气说出口，她想……让莫离亲手杀了她，好让她永远记得自己的样子。

看到绯烟落泪，莫离身侧的手瞬间紧握成拳，第一次对她动了恻隐之心。

绯烟看到了莫离微红的眼眶，心满意足的笑了笑，然后便伸手拉着莫离的手，转身慢慢出了雪殿。

云霁三人紧随其后。

他们知道，绯烟这是要带莫离去结印之地，去打开结界。

莫离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由绯烟拉着她一路来到结印之地。

等绯烟站定后，莫离才动了动眼珠，看到周围的样子。

石壁上那些繁琐复杂的纹络，不用问，莫离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绯烟从头上拿下自己的发簪，又抓起莫离的手，把发簪塞进她手里。

莫离忽然伸出另一只手，紧紧握着绯烟的手腕，看着绯烟的眸色深邃起来：“就没有别的办法？”

绯烟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其实你知道的！不是吗？”

看着绯烟恬静的容颜，温婉的笑容。

莫离承认，这一刻，她很怜悯眼前这个女孩。

血域族人的寿命长达数千年，对于人族来说，寿命特别长了。

而绯烟不过千年的年纪，相对人族的普通人数十年的寿命，就是刚刚步入成年的年华，一个女孩一生当中最美好的年华。

她却毅然决然的选择死去……

在最美的年华逝去，明明不被这个世界温柔对待，还笑得那么温柔，仿佛受到伤害的人不是她一样。

绯烟说她活够了，莫离其实知道那根本就是骗人的。

她明明在绯烟的眼中看到过对生命的渴望。

她是渴望活着的，非常的渴望。

毕竟不管怎么样，不管发生了什么，努力活下去就是最重要的，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